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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琮握着手里的方向盘，心底那些形形色色的想法又对他道：“说到底你只是想找一个人复仇罢了，你不甘心，林毅怎么能就这么死了？这个人是谁都行，杨刚也行，吴铭也行，不是么？”

他在车里心里天人交加，杨刚却一改常态，见了他抹了一身的黑风煞气，含着笑与他打了招呼。

林琮低着头，手心全都是汗，他动了动嘴:“杨先生，我哥哥以前在您的实验室工作对吧？”

杨刚点头:“嗯。”

林琮继续道:“我也是学这个的，对延种计划有一定的了解，我知道贵实验室的进展一直很快，我想问问，您实验室初期需要的大量成年健康人的器官是从哪来的?”

林琮看杨刚皱起眉毛了，又加一句:“不具体说也可以，您只要告诉我我哥哥有没有参与器官收集就好了。”

杨刚的脸看不出表情:“没有。”

林琮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杨刚看他放松的样子，大概猜到了他的心里。走过去站在他车窗前，弯腰下去盯着他的侧脸:“问完了?小朋友，我答应来见你也是有原因的。听说你能看懂你哥哥的笔记?”

林琮点头。

杨刚掏出手机，打开相册，这相册里的照片全是哥林毅那三本笔记里的所有东西，每一页都被拍了下来。

杨刚随意划了划，选了张看着字数不多不少的，点开，对林琮道:“这一页，写的什么?”

林琮低头细看，看懂之后，想考开口，却先哽咽了一下。

杨刚蹙眉:“怎么了？”

林琮默念:“呷玳鸟母鸟用生命将幼鸟带出温暖危险的蛋壳，带他们面对真正的世界，别的成年呷玳鸟，会记住那个母亲，他们为死去的呷玳鸟抚育他们的孩子，只有将这批孩子养大，他们才能放心的献出自己的生命，去孕育新的生命，结束它们的一生。”

杨刚怔了一下:“你确定？”

林琮点头。

杨刚又随手翻了一张，点开:“这个呢？”

林琮看了几眼，道:“本体的死亡是由于提取技术的不成熟，提取走记忆的时候，往往会导致本体的大脑萎缩。而要保证一代与二代的共存，必须先改进记忆提取技术，否则就算突破了成功制造出二代体，新的二代体也只有空白如婴儿的大脑，活久了容易拥有自己的思维，也许这些思维还会与以后输给他的记忆产生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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