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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毅走到那玻璃旁，其中的培养液已经渐渐越来越浅了，当淡蓝色的粘液全部消失的时候，林毅打开培养皿上放的玻璃，对辛欣伸出手:“欢迎你，辛欣。”

辛欣怯生生的伸出手。

“疼吗？”林毅拆开包在辛欣脸上的绷带。

辛欣在镜子前眨着眼睛:“是很疼，但是你不是说做完这个手术，我就是一个完整的人了吗？”

林毅顿了一下:“不是完整的人，是完整的……算了，一会儿有人来看你，准备好。”

辛欣眨着大眼睛兴奋的问:“是你的朋友吗?还是和我一样，从大缸里出来?”

林毅还未回话，一个男人已经推门而入，辛欣回头看他，男人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小孩，半晌说不出话。

还是林毅先打破僵局:“成功了。”林毅走过去拍拍杨刚:“我告诉过你，不用那两个也行的。你看，是不是一样的?”

杨刚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藏不住，走过来抱起辛欣，嘴里开心的叫着:“歆歆，歆歆，你这时候也是这么可爱……”

辛欣眼睛闪着光:“什么呀？”

这句话如当头一棒，浇了杨刚一头冷水，杨刚抱着孩子的手僵了一下，把他放下来。

林毅过来道:“这是他的本性。如果你不想，我之前有写……”

杨刚点头:“出去说。”

辛欣留在实验室是坐不住的，他早就兴奋的想看看外面了，趴在门上听着二人讲话。

林毅道:“既然已经这样了，我觉得和人没有区别，你不如就养着吧，照着莫歆的家教养，也许以后就一样……”

“你知道我们实验的目的是什么吗?你还记得吗?我只要歆歆。让他再次沉睡吧，你说的没错，这个阶段确实适合开刀，脸的可塑性很高，完成的很好，我很满意，但不要忘了本分。”

林毅声音有些急:“杨先生，就算有一天您能见到莫先生，您真的舍得取出他的记忆吗？这个生命不是玩笑，一旦再次入培养皿他还是会慢慢成长，到时候你的兴趣过了，他却在培养皿里要呆一生，甚至还没能走出实验室一步……”

杨刚道:“遵守你的本分。”

辛欣滑落地上，盯着实验室的天花板。

二人又聊了什么他不在意，他只是翻看了平时林毅绝对不要他碰的文件夹，他看着里面的那个成年男人，确实是很好看。

是很高贵，可他还太小，看不到高贵里的优雅和温柔。

杨刚下楼要发动车子离开了，上车前习惯性的往楼上看了一眼，这一眼，他看到小辛欣斜着眼盯了楼下的他。

就是这个眼神，一点错也没有。

杨刚有那么一刻的分神。

“吴铭。”杨刚看了眼车里:“去把楼上的小家伙带下来吧。”

辛欣离去的时候，看到对他微笑的林毅，内心不怨是不可能的。

辛欣到了杨刚的公司，想方设法看到了林毅的即将丢掉的草稿，那时很多印在A4纸上的计划，辛欣看完，托着这些东西到了林毅的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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