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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铭咳嗽了一声：“我发了消息给你，但你应该没看见。”

林琮应和着：“我是关了消息提醒。怎么了？”

他前半句话像是对失而复得的老朋友一样热情，后面却突然想到此人与自己那只活了一半的哥哥的死有关，又不讲理的别扭起来。

好在吴铭也没有听出他话里装腔作势的冷漠，继续道：“杨刚被拘留了，你知道吗？”

“什么？”

吴铭轻叹了口气：“这会儿是国内的下午两点。杨刚刚刚到警局自首了。警方一天前发布了因为火车爆炸案对他的通缉令，他今天就立刻作为嫌疑人回国自首接受调查了。”

林琮愣住了，半晌才磕磕巴巴道：“真...真的吗？”

吴铭道：“当然，你上雁北市公安的官网看看，还有图片的。”

林琮点头：“谢谢，谢谢你！”

吴铭轻笑了一声：“林琮，我知道你最近在跟着别人调查，你不懂事，赶紧把消息给你上头的人说。这消息应该有用，你们的行动会大胆一些。我挂了。”

林琮挂了电话，心中好像突然有个很重的东西掉了下去，他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了这么久，突然得知洞外的猫死了，喜出望外之余，居然多出了几丝悲伤。

他又想大约一个月前，自己在杨刚面前还是满心仇恨、无能为力的，他想起很多人，想起林毅还在的时候，想起那个说要帮他伸张正义的夏子路，想起那个怪异的小孩，想起……许多许多的人。

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一样。

原来，喜极是真的可以而悲的。

他下床擦了把脸，套了件不像样的外衣，飞快的跑下楼，打开一间卧室的门。

莫歆就坐在里面。

林琮慌张的脚步乱了法，仓促的安静下来，敲了敲旁边已经被他打开的门版：“莫先生，还没睡呢。”

莫歆转过来，对他笑了笑：“嗯，小林，你怎么了吗？”

莫歆的笑有种特殊的魅力，能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林琮点了点头：“嗯，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杨刚被中国警察拘留了。”

莫歆的眼神轻了一下。

真的是很优雅、很小的一下。

他继续维持着那风度翩翩的笑容，温和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直到林琮回到自己房间很久，他才想起来，曾经莫歆也是和杨刚生活了好几年的。

那莫歆会想他吗？毕竟某种意义上说，杨刚对莫歆，比起莫歆对黎峻，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叹了口气瘫在床上，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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