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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贪心的。”黎博士道。“拥有造物主创造生命的能力以后，有几个人不想经自己手的生命是完美无缺的呢？这也正是人类的劣根性啊。人类果然还是不适合拥有这个能力。”

黎博士的话戈登半知半解，他总觉得男人的话里含着更深的悲凉。

那是一种超越时代的孤独，他预感到了某些未来的事，可他无力阻止。

那是戈登第一次见到黎峻，也是最后一次。直到很多年后，戈登每每想起在实验室的黎峻，都无法把他和中国那个“首次释放二代人群聚”、“Maizi病毒之父”联系到一起。黎峻就那样沉默安静地欣赏着土屋，根本看不出他心中那已经酝酿了许久了必死的决心。

戈登坐在土屋的玻璃床旁边，掏出手机，又点开了那个Lijun7583的对话框。

他斟酌良久，还是打下了一直在问的疑问“您找到办法了吗？”

那个账号还是沉寂着，戈登有些疲惫，他抽离了营养液，看着一点一点变空的玻璃钢，眼神也放空起来。

过了一会儿，那个小孩又敲了敲玻璃钢：“戈登，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好累的样子。”

戈登低下头，笑了笑：“没事。你呢？在这里泡着是不是很冷？”

土屋眨着眼睛道：“不啊，我前几天看了很多数据库里的小说，说可以穿越时空的人都要躺在这样的地方几千年的。我还知道我们四楼就有那样的机器，可以把你冰冻起来，对里面的人来说，只是睡了一个很冷的觉..但是一睁眼就会到好几千年后……我也是哦，每次睁眼都会过去很久很久。”

戈登点头：“我们叫它离子光速机。那是一种……可以通过高速运动——超过光速而实现穿越越时空的机器，我们实验室的虎太郎曾经是做那项实验的。可他后来觉得人不应该把精力放在未来缥缈的事上，所以来了我们这里。”

土屋也不知听没听进去，靠在戈登的肩上：“你的胡子该刮啦。剃胡刀在你第二件实验室的卫生间，你还记得吗？总是这么粗心不照顾好自己，要是我可以出去，一定帮你放出来，摆在你一眼就能看到地方……”

戈登没有说话。

他想起了好久以前那个总是和风细雨地准备料理，烫熨衬衣，整理公文包的土屋，果然温柔的人内心是不会变的。

戈登拉起了他就往门外走。

土屋被他拉了一个踉跄：“喂，戈登？我不是不能离开这里吗？你带我出去没问题吗？”

戈登没有回话。将他拉进电梯，点了最顶楼，中途还有一个醉醺醺的同事上来，他看到电梯里的人，困惑的抓了抓脑袋：“土屋？”

戈登蹙眉：“土什么屋，土屋怎么可能出的了实验室？”

同事点了点头，又醉醺醺的出去了。

电梯停在九十九楼。戈登拉着土屋出来，他们一起走到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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