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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梧猛地抬起头：“真的？”

黄大夫别扭地转开视线：“我不说假话。”

临离开前他又想起了什么，不放心地回去：“对了，不许为难护士和医生。”

艾梧红着眼睛点头，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等黄大夫离开，艾梧又是一个人坐在病床上。

他记得他离开前有一段时间林毅特别忙，每天跑完学校跑医院，跑完医院泡自习室，尽管在他的病房里，都时刻拿着一本书。

艾梧被他忽视久了，心中不太爽快，跟他冷脸了整整一下午，林毅才发现他不开心了。

林毅下楼买了一堆吃的，晚上那会儿夜市刚出来，各种小吃比比皆是，从炸鸡柳到考牛腰，从奶茶到砂锅，从炒面到烤面筋，从炸串到炒酸奶……林毅一个不差全买上来，然后拿着挨个逗艾梧。

艾梧其实没那么馋，他对每个东西也就都只想吃一口，那一口就跟强迫症非得把东西摆正一样，不是馋，纯粹是心里痒痒。林毅知道他这点，故意买了一堆东西，艾梧看着桌子上那一堆完好无损的食物，心里就是克制不住想挨个过去啃一口。

他最终还是没忍住，一手拿着烤牛腰子一手挡着林毅：“你先给我说说，你最近干吗呢？”

林毅被他问个措口不及，想了半天，也只说出了个：“忙。”

嘴角还沾着一堆孜然粉的艾梧自认高冷地笑了一声：“那您将来想干什么？”

林毅眼角动了动，似是想了很久，但还是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不知道，忙吧。”

艾梧终于无语了：“你忙什么？非得现在忙？就不能……”

就不能等我死了吗？

林毅一把捂住他的嘴。

林毅的喉结动了动，他压低了声音。

“我在，忙你好，忙你过去、一生平安。”

艾梧剩下的话都被噎没了。

他也没什么说的了，细细舔干净了林毅手掌上沾上的孜然粉。

“林大夫，你的手好香……烤牛腰子味。”

艾梧说着便笑了起来，他笑得太厉害，一时直不起腰，栽在了病床上。

林毅什么也没说，双手把他拉起来抱进怀里，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脊背：“没事，别哭。”

艾文顶着浓浓的鼻音：“谁哭了！没见过乐观的人一不小心乐观过头乐极生悲悲出眼泪啊！”

他趴在林毅怀里，怎么也哭不够，哭到最后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林毅，我害怕。”

他说完这句突然挣脱出来，抓过一旁的枕头，扔过去砸到林毅身上：“都怨你，都怪你！我本来一点也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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