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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毅对着猫眼看了一眼。

艾梧不知道在干什么，他一个人面对电梯门蹲着。

林毅又等了几分钟，实在没忍住，他一把拉开门，前面蹲着的艾梧抖了抖。

艾梧回过头来对他讨好地笑了笑。

林毅还是冷着脸：“你在那干什么？”

艾梧傻笑：“我怕一会儿什么人上来吓到我，我先蹲着，这样一会儿电梯门万一开了，说不定我能把里面的东西吓回去哈哈哈哈。”

艾梧看他还是冷着脸不发声，只好撤回了尬笑：“那你……能邀请我进去坐坐吗？我给你带了……”

“我不喝。”

艾梧停了一下，又赶紧说：“不是给你的，是给小泼的！我也算小泼亲哥了，怎么，让我去喂喂都不行？”

艾梧说完还得意洋洋，觉得自己的这个借口天衣无缝，可他等了半天，也就是林毅一个人僵硬地站在那里。

艾梧忽然觉得脊背发冷：“小泼呢？你不会把它扔了吧？”

林毅动了动嘴唇：“不然呢？留着干什么？”

艾梧呆住了。

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又开始闹脾气，眼前也发黑。不知哪里来的钟一遍一遍在他耳边鸣响，吵得他头晕眼花，眼泪根本止不住，断线的珠子一样啪嗒落了一地。

他真的不要我了。

他想。

一有这个想法，艾梧本就痛得要死的心脏更是紧紧揪起，揪得他呼吸都要困难起来。

他眼前林毅的影子渐渐不清晰，被大团大团的水雾铺满了，而且这水雾一层一层，根本没有尽头。

“心脏疼，疼的要死了。”

这是一句他以前常常对林毅说的话。每次说完之后，林毅都会比以往更加温柔地帮他揉着胸口。

那时候都是假的。

等到真的心脏疼的要死的时候，他反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手机“滴”的一声响了，艾梧强装镇定，一把擦干眼泪接了起来。电话的声音穿在空荡荡的楼梯，整层楼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另一面的黄大夫显然不知情：“艾小梧同学，你又找死吗？跟我说的好好的去看一眼，这都几点了还不回来？药我看到你下午吃的那顿了，晚上呢？说什么爱我一生都嫌短不够的乱七八糟的，怎么我看你就像生怕自己活长了看见我膈应呢？”

艾梧慌忙吸了一口气：“药我都带了黄大夫，注射|器里的我也偷来了，我晚上一定自己吃要打针，你别管我，我给你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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