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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走过去，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肩膀上被砍了一刀，鲜血漫过他的衣衫，正顺着手臂流下来。他跪下来，舔舐着他手指上粘稠的液体，当腥咸的的味道刺激着舌尖上的味蕾，他全身都变得无比兴奋起来。他渴望更多，舌尖顺着男人的手臂上移，他甚至想去吮吸男人的伤口……

“陆医生……”

陆云旭猛然清醒过来，讶然回头看着夜晖！刚才那一幕还残存在脑海之中，那只是幻觉，他并不是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事实上，他正站在急诊室的门口，医生们正在给那个被砍男人包扎伤口，但刚刚脑海中对于鲜血的渴望却是真真切切的，他喉咙滚动，忍不住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从男人指尖滴落的红色液体，想到刚刚的幻觉，又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有种想吐的冲动。

“陆医生……你醒了！”夜晖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眉眼之间全是喜悦，“你胸口的伤很重，不能下床走动。”

陆云旭的意识慢慢清晰起来，记忆也再一次涌上心头，胸口的痛感也提醒他之前被沧冥一剑穿胸，他还记得在最后时刻那些煞气悉数涌入了他的身体。他仔细去感受，甚至能感觉到胸腔之中隐隐鼓动的气浪。他也明白嗜血的冲动是从何而来了。如果有一天那些煞气夺走他的理智，他是不是会像刚刚幻觉中做的那样，去跪舔鲜血？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伸手扶住了夜晖的手臂，就像前世无数次劫后余生一样，对夜晖露出了笑容，“我没事，你去哪里了？”

“我出去巡夜了。”

“碰上他了？”

夜晖点了点头，他挽着陆云旭的胳膊，将他送回病房里，“你不用担心，没让他得逞。”

陆云旭抬起头看着他平静的侧脸，不知道他是如何面对那个过去的自己，当他对着那张熟悉的脸拔出剑来的时候，内心是否有过挣扎？

夜晖扶着他上了床，床头还散落着刚刚陆云旭从自己身上摘下来的各种监控设备和输液器。“你现在乖乖的当病人，让我也照顾你一回。我去叫护士给你输液。”

夜晖刚刚走出病房，被早已经等在门边的金阅拉到了一边，“你刚刚看到了吗？”

夜晖低声道，“什么？”目光却警惕的朝着病房看了一眼。

金阅拉着他走远，才道，“你看到他看鲜血的眼神了吗？”

夜晖默不作声，有些事情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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