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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瑞当然不会说:“咱自己都没把事情弄明白,怎么跟人说啊。”
一部电影,动辄几千万的成本,多少人的心血都压在这,耗时耗力,要是最后上了院线成绩不好也就认了,但如果是因为审核没过卡在了最后一步,连个面世的机会都没有,那可不得怄死。
你说钟亦作为整个项目的总制片,一个人身上压着这么沉的担子,不动点心思想办法是不可能,但如果真的用了这种办法……
算了,到底是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周瑞也有点拿不准自己往后应该把张行止往哪条路上劝了,自家兄弟喜欢一个人不容易,但怎么就偏偏找了个这么不好惹的。
“您也别着急,后面再看看呗,说不定钟老师自己就把张老师给KO了,根本犯不着咱们操心。”安抚着,周瑞又开始庆幸了,还好姜院长没把人分给他上课,不然搞不好栽跟头的就不是那个榆木疙瘩,是他自己了。
这怎么行,他玩都还没玩够。
“要我说,您就踏踏实实给钟老师发个消息,道个歉,要不然就请出来吃顿饭撒子的嘛,都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越说到后面,周瑞声音越小,因为他的雷达忽然就扫描到了猎物,这会儿一双眼就直勾勾地看着酒吧角落里,心说先前怎么没见这里还藏着一个小宝贝。
但姜铎铎还沉浸在不敢面对钟亦的恐惧里,一点没注意到自己这位下属的心思又飞了,还抱着手机慢吞吞地犹豫在输入框里跟人商量着内容:“我应该怎么说啊……”
“直说呗。”周瑞盯着角落嘴皮子动的一点不走心,琢磨着这宝贝手长腿长的,长得还挺好看,“长这么好看就该摆出来啊,猫在角落里是搞撒子嘛……”
姜铎铎往输入框里打字的手一停:“什么?”
“噢没什么,就直接说你那天晚上说错话了……”说这话时,周瑞还眼巴巴地看着那头,眼睛都不眨一下,三两句给他们院长传授完自己的翻车道歉秘诀便道,“院长您给钟老师把歉道着,我上个厕所。”
姜铎铎正想应下就听这人竟然又找酒保要了两杯马天尼,他咬着吸管不可理喻地看向自己跟前的小年轻问:“你们现在上厕所还流行带两杯酒?”
周瑞呲牙:“嗐,您就坐在此地不要动,我给您出去买个橘子,您给钟老师道完歉我就回来了。”
姜铎铎:“哈?”
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
与此同时,张行止的卧室里。
钟亦正安逸地倚在他那张King Size的双人床上,一双长腿舒展开交叠着,背后塞的满满全是抱枕和靠垫,抱着手机一面跟朱红聊组里的情况,一面同他们公关部部长董杰通着语音通话。
朱红说今天组里难得的安宁,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没有。
本来她还挺担心幼安每天跟季皓川待一块练舞会出事,结果季皓川就跟真的被他那一顿骂给骂上心了一样,虽然在小事上还会鸡蛋里挑骨头,但已经不搞什么大事了,也没再主动去招惹杨幼安。
-“他最近是不是总跟里奥待一起?”
钟亦发完这句话,便对耳机那头的董杰道:“就你刚刚念的这几个,没别的了?不像你啊老董。”
董杰正规规矩矩地坐在书桌前,电脑显示器上摆着的,正是上次说好给杨幼安写的几版三俗文案。
他摸着鼻子道:“最后这个我肯定念的不好,我发给你。”
钟亦失笑着调侃:“那不用看了,直接用吧,你说你念的不好的,肯定是好的。”
董杰也笑了,然后钟亦就看到朱红给他回复道。
-“哎钟老师怎么知道的!我还奇怪了好几天,一直没想通这两个人是怎么混到一起的”
钟亦又乐了,刚把“混一起就对了”发出去,就觉嗓子一痒。
听见钟亦咳嗽,本是靠着床边席地而坐看户外拍摄方案的张行止立马就动了,拿起床头柜上水壶倒水的动作很娴熟。
董杰也在那头问:“是感冒了吗?今天公司都没来,声音也有点……”
董杰“哑”字还没说完,就听耳机里陡然传出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水。”
虽然就一个字,但董杰很肯定,这个声音绝不是他们梁总的。
“是有一点,过两天就好了。”钟亦应完董杰,便好笑地睨着身旁人接过水杯道,“不是都去医院检查过了吗,还这么守着我做什么。”
这人不像他可以抱个手机在上面窝着,他那一叠文件在床上根本摆不开。
结果这人就为了挨着自己,竟然空着边上那么大的书房不用,就盘腿把东西全摊地上看,说出去谁信这是坐拥一千平别墅带小花园的人。
但张行止也不说话,就看着他一口一口把水全喝了,明明没什么表情的一张脸却也还是把钟亦逗笑了,道:“你这样看着我,总让我觉得自己不是病入膏肓了,就是在坐月子。”
董杰:“???”
这话一出,张行止还没什么反应,先把语音那头还持续做着听力的董杰听蒙了。
想不到自己一把年纪还能被吃上一口钟老师的狗粮,还是钟老师先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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