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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想去倒杯水就被桌头躺在那儿的小纸条吸引去了目光——看到纸上的内容他便松了口气下来。

“…小燃。”

一声声音虚浮的低唤拉回了他的思绪，齐燃放下手里的纸条随即去照看方苏醒的叶凝：“妈，您醒啦…”

叶凝微微睁开眼，看着齐燃，稍许浑浊的眸里起了一层氤氲。

齐燃按下了旁边呼叫器，一边伸手撩拨开了她散在额前的碎发，柔声道：“您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现在没事了…”

叶凝女士知道自己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的，之前她有想过一走了之，不成为齐燃的负担的…可这下一见到齐燃，她突然就不舍了…

医生很快就来了，替叶凝女士检查了一番，确认目前一切稳定，就叫了齐燃去外面交代两句。

齐燃带上了门，把一张储蓄卡递到高医生面前：“高医生，这是医疗费。我知道还不够…我会尽快再去凑的…”

“不用了。”高医生伸手拦下，“叶女士的医疗费用就在刚刚一位先生已经全部付清了。”

“付清了？谁？”齐燃一怔，蹙眉问道。

“嗯…我记得好像是姓齐的，不过具体是叫什么我也不太清楚。”高医生思索了一会，按照荀彧教他的说法回答道。

照医生的说法应该说的齐峥嵘…

但齐燃并不相信。前段日子还来个说自己拿不出钱的齐峥嵘，怎么会这会儿就把医疗费用一并付清了。

齐燃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手里的那张卡，手垂在了身侧：“…高医生，如果您知道事情的话，我不希望您对我隐瞒。”

男生抬起眸看着他，那双澄澈的眸子里映出了医生的脸，眼底静如止水。

高医生咽了口气，但还是秉着荀彧交代的话，一口咬死了道：“我亲眼见着他来交的，就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

齐燃淡然敛回了目光，沉声应了一下，道：“谢谢医生了。那我就先去给我妈她买点吃的来。”

“嗯行。”高医生松了口气，看了眼自己的腕表，已经是五点多了，“叶女士这会呢…就喝粥好，那我之前交代那些事你得记着先，去吧。”

…

春晚在八点开始。病房里面有一台老式的电视机，齐燃捣鼓了一阵让它运作了起来，赶上了春晚。

郗娉和荀彧也在那会儿赶来了。郗娉见到已经醒了的叶凝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稍微沉了一下，两个人坐在一起依旧是有说有笑的。

一切看起来平和，虽然是在医院，但也有了些除夕该有的热闹气氛。

临近十二点，荀彧说要带他去个地方，在征求了两位家长的同意之后就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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