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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郗婷叫来的校医也到了。几个人有些手忙脚乱的，郗婷侧首看了一脸凝重的荀彧，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用眼神指了指门的方向。

荀彧会意，想着先跟齐燃到外面去，叶国林却沉声叫住了齐燃。

郗婷只好跟荀彧先行避让，出了办公室。荀彧双手依着走廊边的矮围墙，眉目疲倦。

“打算怎么办？”郗婷有点想吸烟了，习惯性地把手伸进口袋却想起来自己来之前把烟拿出来了。

尚未结婚生子的郗婷在经历一次被老师叫来谈话的经历深感无力，因为先后几件事烦躁起来。

荀彧无力地摇了摇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说道：“想个办法把处分都揽了吧。”

陷入了寂静的等待，不知道过了多久里头的人才陆续出来。叶国林有恢复了来的时候样子，只是面上是丝毫不遮掩的怫然。齐燃不带任何表情跟在他后面出来。

“今天就先这样，齐燃…你先送长辈回去吧。”杨燕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她说完随即就进了办公室去。

“我开车送你们吧。”郗婷上前，扶着叶国林往楼梯口的方向去。

齐燃沉吟应了一声，抬起步子本想跟上去，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荀彧面前。

“学长。”他喊他。

少年声音微微喑哑，在临近初春的日子不带一丝温暖。荀彧身子一僵，心跳如擂鼓，他似乎已经猜到他即将要说出口是什么话…

“我们…分开吧。”

意料之内。他对自己说，没什么可诧异的…可荀彧却掩饰不住波动的情绪，墨色的瞳仁微缩了一下，胸腔里的那颗鲜活的心脏像是被人拿捏在手心里肆意揉捏。

他逼着自己提一口气，沉默了半晌他只听见自己想噎了片片零碎月光的嗓子里挤出了一个“好”字。

是啊，他的小学弟已经成年了，他知道用这种方式去处理眼下的情况是最合理的…

少年退了一步，转身欲走，荀彧却几乎是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向他伸出了手，紧紧扣住他的手臂。

四目相对。男生那样深沉的目光，像是冬日夜幕下静静翻涌着波涛的海。他明眸微动，随即一抹晦暗不明的光泛起在眼底。

“松手！”

男生狠一咬牙，一副嗓子破得像是失修的木门，他用未曾有过的孤戾对荀彧呵道，手蓦然抽离出来：“你回去上课吧…以后，别找我了。”

荀彧依言放下了手。齐燃缓缓退了步，呼吸心跳紊乱，他转身就跑，最后消失在了转角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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