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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然的病危通知书下来那天正是诞辰日,寥寥几行字像是从地府传来的催命符。
长达半年之久的化疗准备期后, 骨髓移植手术将在两周后进行。
捐髓者是一名华裔医者, 姓周。
许清让不得不走。
米松茫乎的看着远处,在他逐字逐句说出“燕京”之后恍然反应过来。
他所说的回家不是冬青市青石街的许家, 而是重山之外、遥遥千里之远的北京。
半晌,她无声的垂下眼皮, 浓密卷翘的睫羽在眼窝处落下一抹灰白的阴影。
许清让仿佛从沉默里找到了答案。
他依然是没什么情绪的,既没有被拒绝的恼怒也不见分好落寞, 任何回答他都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米松张了张嘴,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断续着问:“为什么要走, 是这里不好吗?”
“不,这里很好, ”许清让似乎是回忆起什么往事,蓦地笑了:“你很好, 宋融也很好, 遇见你们很幸运, 这半年里我过得很开心。”
“那到底...出什么事了?”她低头盯着脚尖。
那双浅棕色的尖头短靴一路历经泥泞, 鞋尖湿漉漉,边缘挂着污秽。
“没什么, 我想去看看阿姐。”他并未多解释,一句话囫囵带过。
她还有问题想问的,比如“还会回来吗?”、“什么时候回来?”等等,但她启唇的瞬间又戛然止住。
许清让左手垂落,指尖无意识的搭在裤缝间。
他撩眼时, 多日辗转难眠而有些浮肿的桃花眼折出深而宽的双眼皮。
四下寂静,彼此沉默间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融入黑夜。
米松脚尖微旋,半转过身,蓬松披散的长发被朔风卷起。
发丝几乎迷住了她的眼。
她挑开发,踌躇着开口:“什么时候走。”
“明天,”他像是有读心术,抢在她之前开口:“你不用来送我。”
“唔......”她抿了抿唇,闻言不赞同的蹙了蹙眉心,明净的眸子静静的看向他。
“因为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他用笃定的口吻。
所以,这些离别的场景就省了吧。
许清让眉眼低垂,带有略微弧度的眼睑压得很低,由浅渐深的瞳孔里折射出许微微光,像是一颗石子落入清澈的湖泊,一圈一圈向外扩散如定格的涟漪。
两人无声的对视几秒。
他面容淡得瞧不出丝毫异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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