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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什么关系?
“缥缈宗不适合你。”时亦辰淡然开口,“凌烟阁不错,功法卓绝,且全是女修,更适合你。”没人注意到,他的指尖却颤了颤,这是他紧张时的一贯反应。
听了这话,陈灵溪嘴角一抽,压下了翻白眼的冲动。
凌烟阁功法卓绝?亏这位公子说得出口,亏不亏心?与缥缈宗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好吗?
试问整个修真界,论功法,哪个门派能及得上飘渺宗?数千年前,飘渺宗便是凭着卓绝的功法,奠定了与修真界实力最强的第一宗门比肩的强者地位,屹立不倒。
这是举世皆知的事。
陈灵溪吐槽完,心中念头一转,忽然意识到什么。
恐怕,后面那半句话才是重点吧?凌烟阁全是女修,全是女修,全是女修。原来如此。
陈灵溪觉得,他真相了。然而悲催的是,他已经无意中惹恼了那个男人。
“辰辰,我不要去凌烟阁。”阮恬坚定地拒绝。
时亦辰眯起眼,没有说什么,只是意味不明地扫了陈灵溪一眼。
被这凉凉的视线扫过,陈灵溪的心凉了半截,他可没忘记这位看上去很无害的凡人有着什么样的手段。
他顿时发出一声苦笑,违心地劝道,“其实,每个门派的功法都很特殊,找到其中最适合你的,才是最重要的。据我了解,凌烟阁的功法在于上善若水,以柔克刚,很适合你们女修修炼,这位师妹,依我看,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吧。”
“除了缥缈宗,我哪也不去。”阮恬迅速表明立场,十分坚持。
陈林溪苦笑着说,“可是缥缈宗没有名额了。”
“你方才还说有一个。”
现在没有了。陈灵溪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而说,“我会帮你问过师父,至于他肯不肯收你,便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他已经隐晦拒绝,这位满眼星光的小师妹却没听出半分,她的眼神很是笃定,仿佛已经胜利在望。
对于能进缥缈宗这件事,阮恬从不怀疑,原主能办到的事,她也能。她只是歪着头,有些奇怪地看了陈灵溪一眼。
初次见面时,这位师兄是如何眼高于顶,不屑看他们一眼。而今怎么变得这般恭谦有礼了?难道是因为她吓跑了“小蚊子”,救了他性命的缘故?即便如此,他小心翼翼的对象也应该是她,而不是时亦辰啊。
阮恬隐约觉得不对,却没有深想。
说话间,天已蒙蒙亮,妖兽森林里,腥风血雨的一夜已经过去,迎来的不是新的曙光,却是阮恬十足娇气的控诉。
“呜呜,辰辰,你快看,我被欺负了。”她说着掀开自己的衣领,露出脖颈处的一处红痕。
这一声,令在场的人的视线都移了过来。
“你不许看!背过去!”阮恬气呼呼地对不小心看过来的陈灵溪说。
末了又唤了一声时亦辰,娇娇地对他展露伤口,寻求安慰,“辰辰,这里好痛。你看看,是不是肿了?”
那是一个淡淡的红痕,因为被啃噬过,摩挲过,绽出像花瓣一样的朦胧印记,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时亦辰看得入了神,不自觉地伸出手,去触碰它。
“唔,好痛。都怪那只臭蚊子,太坏了。”昨夜,脖颈的那一处先是痒痒的,她没在意,只以为是沾上粉尘的缘故,待天亮了,她拂了拂衣领,那一处痒痒的感觉犹在,触碰到的时候,犹带一丝痛感,她才发觉不妥。
想到昨夜那只吸血魔蚊滴下的涎液,阮恬更是嫌弃,感觉后颈那一处更痒了。她不禁用力揉.搓那一处,疼的直抽气,一边气咻咻地说,“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偷袭我,若让我抓到它……嗯哼?!”
“你会怎么做?”看到阮恬正在用力抹去他留下的印记,时亦辰眼神一暗,没来由的不悦。
“拔掉它的吸管,摘掉它的翅膀,然后再……做成标本?”
时亦辰:“……要做到这一步?”
“这还不算,”阮恬越想越气,索性拉住时亦辰的手,催促道,“辰辰,我们现在就去找它算账。”
去找他啊,你要找的“小蚊子”就在你身边,找他算账啊。
陈灵溪一直低着头,耳朵却竖了起来。他的目光悄悄看向时亦辰,带着幸灾乐祸。
时亦辰淡淡的一眼扫过来,陈灵溪立刻做了一个封住嘴的动作,表明自己会严守秘密,只能委屈那只“小蚊子”了,反正蚊子是没什么名誉可言的。
“……”飞了一半的吸血魔蚊忽然停住,方才,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
对于兴致勃勃要找蚊子算账的阮恬,陈灵溪是无语的。她若是要找,他自然无法跟随,谁也说不好这看似平静的森林里蛰伏着什么,他的灵力已经枯竭,为了自己的小命,他只好劝道,“那只吸血魔蚊这会应找了地方躲起来了,你一时半会找不到的,不如稍作休整,进缥缈城,再做打算。”
“也对。”正事要紧,阮恬决定,暂时不跟那只小蚊子计较了,不过,“我这里还痛痛,辰辰你替我吹一吹?”
“怎么?不可以吗?”她记得辰辰痛痛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帮他吹的。
最后,时亦辰依了她,才将她哄好。
陈灵溪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甚是无语。
离开妖兽森林的路途中,他发觉,他完全捉摸不透这两位。这两位的关系,实在是怪异。看起来,这女子对她身边的男人一无所知?
而那位年轻公子,在对待清醒的女子时,态度也与他昨日见到的轻浮之举全然不同,男人的态度是温和的,除了偶尔揉一揉女子的发顶,没有任何逾越之处。而那女子,也十分适应这样的相处模式。
他们之间,看起来很亲密,却又仿佛隔了层什么。
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道侣?情人?唯独一个答案他打死也猜不到。
“请问,两位是什么关系?”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刚问完他就后悔了,他们之间的交情还没有到问这样问题的程度。然而那两位的反应令他吃惊。因为他们都回答了他的问题,答案却大相径庭。
“兄妹。”阮恬思考了一秒,很认真地回答。
几乎是同一时间,另一个回答却是……
“道侣。”年轻公子眉心一跳,嗓音不复温和,有些冷。
陈灵溪:“?”怎么有两个答案?你们到底是道侣还是兄妹?若是道侣,为何如此?若是兄妹,有这般暧昧的兄妹?
无人理会陈灵溪的抓狂,时亦辰正直直望定女子,目光灼灼。
“兄妹?嗯?”这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同一时刻,阮恬也抬起脸,小心翼翼看了时亦辰一眼,她的答案没有错吧,她记得,时亦辰并不喜欢她唤他夫君的,所以,兄妹应该是正确答案?只是,时亦辰看着好像有些……不高兴?
而且时亦辰的回答,怎么是……道侣?
他没有否认?还是给她面子,勉强认下了?
阮恬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将问题抛之脑后。
旁观的陈灵溪看了一眼阮恬,又看了一眼时亦辰,心中更是一头雾水,所以,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却不敢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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