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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冬初七,殿外的梅花落了霜,皑白一片。
柳梓月伸手折下花枝,指尖拨过湿软的花瓣,她垂着眸,稍稍用力将指腹间的花瓣碾的细碎。
进宫三日,皇帝始终没来见她。
“姑娘,外面天儿凉,先进屋吧。”知秋拿了件斗篷替她系上,而后从宫人手里接过捧炉往她怀里塞。
柳梓月将捧炉捂在怀中,她定了半刻,问:“皇上可说何时来见我?”
知秋态度恭敬,“奴婢不知,想是皇上这几日勤政繁忙……”
柳梓月抬眸,目光从她脸上淡淡扫过。三日来,只要提起皇帝,她就变着法的用这样的话来敷衍。
知秋自知牵强,略微往下低了低头,继续道:“等过些日子,皇上自然会来看姑娘的。”
柳梓月抬高下颚,出声打断她,“皇上平日里常在何处?”
她来的够久了,既然皇上不来见她,那她便去找他。
知秋欠着身子,俯首道:“奴婢不曾见过皇上。”
柳梓月转头睨了她一眼,没出声。
一股凉风灌进衣襟,凉嗖嗖的,知秋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她长吁了口气,忙岔开话:“姑娘一早起来就没吃什么,这会怕是饿了吧,奴婢让膳房准备了点心,姑娘进殿吃些吧。”
经她这一说,柳梓月确实觉得腹中空荡,她思忖片刻,抬脚往殿内走。
知秋心宽了几分,跟在后面犯嘀咕,眼前的姑娘从进宫以来就总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似是不会笑。
而且总是提着要去见皇上,管事嬷嬷叫她好生伺候着,可又从不见皇上来。
知秋跟着进了殿内,命人把点心摆上,柳梓月落座,伸手拿了块桂花糕品尝,糕点上带着清香,软软糯糯的,甜而不腻,合她口味。
桂花糕吃到一半,外面进来了个宫女报说皇帝到外殿了,柳梓月轻阖双目,把没吃完的半块桂花糕放下,起身走到殿前候着。
终于来了。
帘帐掀起,一股寒气随之入了殿内,柳梓月抬首瞧见了一张清隽的脸,他停在她面前,身着一件柘黄色长袍,身姿俊挺。
宋邵云目光掠过她绾起的发髻,而后挪眼看向那张熟悉的脸,“听说你急着见朕,怎么?这几日可有人怠慢你?”
柳梓月欠了欠身子,屈膝作揖,“民妇见过皇上。”
他摩挲着手间的玉佩,“不必多礼。”
柳梓月低了低头,又道:“民妇谨遵皇上旨意进了宫,如今已满三日,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夫君?”
宋邵云眸中一沉,绕过她往食案方向走,低声道:“坐吧。”
柳梓月不动身子,她来了几日,心就提了几日。从前是她太傻,以为有着与之相像的容貌就能从他身上窃取什么,可惜到头来,只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宋邵云侧过身看她,见她不动,便自顾将手里的白瓷玉佩放在她眼前,“这玉佩你可识得?”
柳梓月垂着头不去看他,视线移到玉佩上,那玉佩色泽莹润,呈月牙型。
她微愣,只在上面停留了一瞬,答道:“不识。”
宋邵云凝着她,将玉佩放在案上,古井无波的眸子透着危险的讯息,“你看清楚了?”
案几上的玉佩洁白晶莹,透光透影,确实是一块好物。
柳梓月避开眼不吭声,宋邵云站起来,伸手扣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看向自己。他蹙着眉,双眼紧紧凝视着,黑眸中迸发出阴鸷的光,仿佛要将人看穿。
殿内气氛凝重,伺候的宫人都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知秋悄悄抬头,看见柳梓月那张白皙的面庞依旧平静。
良久,宋邵云终于松手,柳梓月白嫩的脸留下两道浅淡的红印,她屈膝道:“民妇才疏学浅,这玉佩是贵人之物……”
宋邵云逼近她,冷笑道:“好一个贵人之物,那你可知这玉佩是在你屋内找到的?”
他虽是笑着,眼里却没有分毫笑意,柳梓月闭上眼,没出声。
宋邵云走到殿前,双眼凝着她,良久,他突然放柔了声音,像是很疲倦,“当年救朕的人是你对不对?”
柳梓月面色并未任何松动,恭敬道:“是姐姐救的皇上。”
两年前,皇帝昭告天下,让世人皆知宋邵云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就此认了亲,宋邵云从一介草民变为王爷,赐了封号称作贤王。
皇帝宅心仁厚,得知柳州城内有户人家曾救了王爷,且那家的小姐兰心蕙质,温婉娴淑,两人更是情投意合,便亲自拟旨赐婚。
从未有人料到,最终会是柳梓月上了花轿,成了名正言顺的贤王妃。
宋邵云双手背在身后,浑身上下透着不怒自威的气质,他像是不满她的回答,俊逸的脸上浮上几分不耐,“你分明知道朕说的不是两年前。”
柳梓月眸子微凛,漠然道:“民妇已经进宫多时,皇上何时兑现诺言放夫君离开。”
宋邵云靠近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低头俯向她的耳边,声音藏着几分讥讽,“左一个民妇右一个夫君,你可知你是朕的人。”
他贴的极近,柳梓月挣脱不开,只能偏过头避开,若是两年前,她或许会因为后半句话动心,可到底是场梦,终归是要醒的。
柳梓月轻嗤,“民妇半年前便不是贤王妃了。”
“哦,现在是该叫你荀、夫、人。”
宋邵云似是咬着牙说的,他眯着眼,眸中蕴着浓浓的怒意,满是危险,“赌一局如何?你赢朕便放你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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