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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马洲历来诡异,远远望去是河套成网,水草芦苇遍布其中,属于雪灵河与尕布湖上游溪流交汇的地带,千百年堆积形成了别具风情的河滩湿地。实际上此地沼泽遍布,毒蛇野兽出没其间,一个不小心人马全都陷落,故而得名落马洲。
此地更有神出鬼没的墨脱部,传言墨脱儿郎个个身手不凡,世世代代供奉着黑水真神,生于斯,养于斯。墨脱黑水骑兵急如风,掠如火,往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杀敌对部族,即便是王账龙骑,也是不愿意对上这支桀骜不驯的人马。
墨脱部三年前因为老族长病逝,子嗣分家不均,争执闹僵起来,各自带着两部人马迁入北胡王庭周边,融入了草原王朝主流,而如今在这落马洲只有小女儿墨脱天戈带领部分族人,坚持逐水草而居的散漫游牧生活。
平康王佑部人马遭遇了王账龙骑的疯狂追杀,四万龙骑轻甲上阵,所到之处,如飓风过境。立功心切,一心想着能堵住平康王部人马,但事与愿违,平康王用兵飘忽不定难以捉摸,王账龙骑多次扑空后便分兵两路围追堵截。
双方追逐厮咬,彼此不停的绞杀,一追一逃,辗转千里,若是在形势图上看,两支大军在塞外草原辽阔的西北部不停的画圈圈。平康王嘴里咬着一根麦秆眼神凝重,站在风蚀沙堡上看着远方。
思绪却飘回了神光,此时的龙沅江两岸应该已经开启绵延不绝的雨季,若是无事烦忧,搬一把竹椅,廊檐下卧看芭蕉闲听雨。而现在的塞外则尤其干旱,人困马乏,若是再找不到水源,恐怕不用王账龙骑来追杀,自己都会渴死在此。
“云离守,带二千人跟我去前方找水。其余人马化整为零,原地隐蔽休息,注意警戒。”佑吐掉嘴里的麦秆,回头传令。
三万人马几番追逐战下来,折算过万,在此地整顿一番,清点过后,堪堪刚够一万八千人马。
人命如草芥,一个个都倒在了辽阔无垠的草原之上,被疯狗一般的王账龙骑军咬住,日子自然十分难熬,此时已经被驱赶的远离了尕布湖走廊地带,佑满脑子里想着该如何摆脱眼前危局。
王账龙骑为了追杀他们,弓刀弩箭轻装上阵,虽然被佑部设伏埋伏,吃过不小的亏,人马损失较大,但好在单兵个体作战能力强大,均都支撑到另一路援兵赶到,最终还是西线轻骑主动撤退,否则就要陷入反包围之中,到时候里外夹击,必然败亡。
泽康王深谙兵法,何尝不了解王帐龙骑冲着他们而来,很多时候就是主动入伏击圈,主将打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主意,意图引诱神光主力决战。
此时的塞外草原进入了春末旱季,已经连着快半个月未下雨,很多部族不得不逐水草迁徙,对于游击战的泽康王部十分不利,自从选择闪电游击战法,基本就断了与后方的补给线联通,更多的是依靠劫掠四方以战养战。而现在水草肥美的尕布湖走廊有王账龙骑驻兵,压缩了游击战的空间,恰巧碰上这种春旱,淡水粮草补给则成了大问题。
佑率领二千人马游荡在漫无边际的草原,心中想着若是再寻不到水源补给,恐怕只能想办法联系朔方城,原路退回的话,实在是不甘心。
“报,右前方三百里处,翻过一片小山后河网密布,水源丰沛。”前方探子下马回报。
“可知前方何地,有何部族势力?”佑听说找到水源,并未着急前进。
“地域太广,一时间无法探明。”探子如实回禀。
“留下穆字营,其他人马返回风蚀沙堡集合队伍,随时待命。”泽康王留下亲兵穆字营,传令云离守返回集结队伍。
当他带领穆字营翻过前方山丘,看到的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河套水网时,刹那间有回到江南水乡的错觉,
“穆字营分成十小队,分头打探,切莫打草惊蛇,务必摸清整个区域的地形地貌,游牧族群,天黑之前在此地集合。”
“得令!”穆字营各小队娴熟的奔往各方向,泽康王则带领着亲兵侍卫独自探查,此地主要是河滩湿地,水鸟野鸭栖居,颇有野渡无人舟自横之肆意。
泽康王带领西线游击军餐风饮露,幕天席地,连日来脱水严重,嘴唇干裂,精神疲惫不堪,如今见到这一片河滩湿地忍不住沿着河滩地带策马奔驰,河套与丘陵相连,山丘之后便是一个又一个的积水小湖。
佑身手矫健,经常身先士卒外出打探军情,故而并未等侍卫跟上便策马冲出,亲兵小队各自辐射散开摸索地形,采集水源。
翻过一片高地山丘后,见到前面谷地中竟然是偌大一片白桦林,郁郁葱葱,根根白杆直指苍穹。
驱使骏马闯入深草斜阳中,二里地后,远远的看见一个湖泊,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水质清澈,入口甘甜,俯身趴在水边牛饮一番,真是久旱逢甘霖,心神格外清爽。佑用手搭在眼眶上望,画面次第展现的广阔地域的,湖水上空,长云弥漫;湖的北面,横亘着绵廷千里的隐隐的雪山。
掬一捧冰凉湖水往脸上冲洗,虽说解乏,但如隔靴搔痒,不如下湖畅游来的痛快。想到便做,佑解下盔甲,露出精壮的上身,一身的腱子肉显得他格外壮实,此时看着更像是孔武有力的糙汉子,半点不见神光大皇子的风雅气度。
佑仿佛如龙归大海一般,在水中自在畅游,深潜仰泳自在随意。几个月的战场厮杀,尤其是在灵武侯兵败尕布湖后,他率部闪电游击战精神高度紧张,常常行军途中在马背上睡着,此时难得寻一塞外野湖游水,洗去满身疲惫,心神完全放松下来。
此湖处在白桦林中,仿佛沙漠绿洲一般,中间被从岸边凸起延伸出去的山丘隔开,分为不完整的两部分。佑一个猛子扎下去,远远的潜游出去,冒出水面时已经到了水中山丘附近,此时听到有人的嬉笑声,心中狐疑,忍不住慢慢的绕过去,贴身靠近岩石边缘偷偷的望去,
此时只见几位女子在湖中嬉戏沐浴,几匹骏马在岸边溜达吃草,一幅群美戏水图裸地呈现在佑眼帘,着实令他大饱眼福。
佑此时眼睛再也无法移开,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四位娇俏女子围着一个身姿婀娜的倩影,犹如一朵晕染粉白的雪莲花一般,亭亭于烟波之间,周身散发着一抹闪耀的日辉,分不清是水波与日光的折射,还是她自身散发的光辉。
只见她抬起花茎般清顺的手臂,微侧着头,拢过一头乌黑的发丝,细心的以手指梳理着,每一个动作都那么优美,好像是慢慢绽放的莲花。
“塞外野湖,美人沐浴,怕不是什么幺蛾子吧?”佑心中不禁狐疑。
此时被围绕的女子轻轻的摔过秀发,转身之际,身子浮沉间隐约露出一大片的雪白,佑不禁咕嘟咽下口水,瞪大眼睛,刹那间被挺拔的雪山征服了,也许是阳光太耀眼,他感觉被晃的脑中一片晕眩。仿佛如尕布雪山的白雪所揉成的美貌,比湖水还要清澈干净,如涓涓雪水洗净世间一切杂质,而此时女子也刚巧看到瞪大眼睛的佑,惊慌之下喊了一声,
“什么人?”话音刚落,人已潜入水中。
身边围绕的侍女自然发觉到可疑情况,掩护着墨脱天戈潜游到岸边,穿好衣物后上马追了过来。
可怜佑刚才游出太远,此时尚在返途中,便被五人堵住。收缴了衣物不说,还被勒令不许上岸,只能呆在水里问话,
“请恕在下唐突,佑无意撞见几位沐浴,此湖如此大,咱们各用一边并不冲突。”佑直立着身子脚踩着水,只露出一颗脑袋在湖面,面露尴尬的解释道。
可惜几位墨脱侍女并未听懂他的话语,反倒是拿着长鞭摔打湖面,嘴里气急败坏的咒骂
墨脱天戈倒是听得懂汉语,一时间也未接话,转头对马上侍女说着话。
佑害怕继续被误会下去,恐怕她们拿起弓箭射杀自己,便小心翼翼的靠近,举起双手,走上岸来。
“站住!”看到佑举手走上岸来,惊的墨脱天戈脱口而出,几位侍女已经弯弓拉弦,随时准备射杀这位陌生的莽撞汉子。
虽然是野浴,佑还是习惯穿着贴身短裤下水。反倒令他吃惊的是几位异族女子明显毫不避讳,竟然睁大眼睛盯着他从水里一步步的走上岸,跟神光朝礼教甚严的闺阁秀女完全不同。
“原来姑娘听得懂汉语,在下并无恶意,纯属偶然撞见。”佑再次面色诚挚一边解释,一边示意归还衣物,虽说有贴身短裤,但此时也是大部分裸露在外,成何体统。
当他刚要弯腰拿起地上的佩刀时,被一支羽箭射在手边阻拦住,马上侍女骄横的瞪着他,仿佛在告诫他老实点,下一箭就不是射在地上,而是射穿他的胸膛。
此时墨脱天戈脑中也是一片空白,在盯着佑一步步从水中走上岸的过程中,她被眼前男子健壮的身姿所吸引,尤其是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点缀在白皙健壮的胸膛上。不同于塞外草原男儿的粗糙皮肤,眼前男人的身上的皮肤显得格外紧致细腻,挺拔的身躯在粗壮有力的大腿支撑下行走着,仿佛是如风蚀的天然雕塑一般,线条硬朗,力量与平衡的完美结合。
墨脱天戈心中如小鹿乱撞一般,破天荒的害羞起来,两颊红晕迅速扩散爬满了天鹅颈,若非她本身面色皴红,恐怕此时便被人看破。
此时佑也得以仔细的打量眼前高挑的女子,大不同于江南秀女的婉约,在异族服饰的衬托下,虽然面色红晕但一双大眼仍然紧盯着他,整个人透露着一股英气的美感,仿佛是尕布雪山上盛开在悬崖峭壁上的雪莲花,美丽中透着清澈。
最让他心动的还是她那一双剪水杏眸,水汪汪的,灵动慧颖,仿佛蕴含着一池春水般让人怦然心动。
墨脱天戈一时间也拿不定注意,墨脱儿郎驰骋草原,肆意快活,并无拘束。
故而男男女女情爱自由,一场篝火晚会便能天当床,地当被的相亲相爱一场,但凭心愿。
其实青年男女野浴耦合并无稀奇,反倒会传为族中佳话,故而常有野浴定姻缘,次日男儿上门提亲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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