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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崔含章带领鬼方部众回到小莲庄时已经是二更时分,交由宋大头安顿赤狄族人。此夜马不停蹄各处奔波,茶水未打牙,滴米未进,到家时不觉肚子咕咕叫起来。
黄万里被停尸在校场上,徐清风坚持拄拐立于小院里等待主将崔含章的归来,身为护卫长他绝不放弃岗位。
“清风回去躺下养伤,本统领可不想有一个残废护卫长。”崔含章第一句话便是命令徐清风躺回去养伤。
“小莲庄内来了两位高人,他们正在练手救治玄哥,属下被传音入耳后便不敢打扰,看到大统领安全归来便放心了。”徐清风眼中充满了愧疚。
“兄弟们的仇今晚就要报,其他交给本统领,来人带徐清风下去养伤。”崔含章拍拍他的肩膀,面色沉重的说道。
“报,外面有水师都督霍云龙将军求见。”此时有一传令兵跑进来传讯。
“请他去一楼客厅稍等片刻,另外通知崔伯安排饭食。”崔含章说着话便走过栈桥登上亭子。
崔含章登上二楼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楼师和大长老在联手救治玄哥儿,玄哥儿光着上身盘腿而坐,一人在身前施展金针插遍头部九大穴位,并以弹指不停的拨动百会、神庭、晴明、耳门四大穴位上金针,一人在玄哥身后捏剑指抵在脑后,运转真气助他打通脑中淤血,一刻钟后两人交替换位,再一刻钟后大长老一掌拍在玄哥腰椎气海俞穴,楼师拍在玄哥脐下一寸半气海穴,片刻之后两人头顶都有青烟冒起。
崔含章知道此刻不能打扰,便悄悄带上门退出。
水师都督霍云龙正安坐大厅内吃茶,崔伯端上热腾腾的臊子面,崔含章并未避嫌,着急先祭五脏庙,索性边吃边聊。
“霍将军,时间仓促,粗茶淡饭凑合用用?”
“云龙用过膳,崔统领请自便吧。”霍云龙行伍出身不喜欢绕弯子,拒绝的干净利索。
“既然霍将军守约来了小莲庄,那便是朋友,想必你也知外面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小莲庄。含章也明说,这事情还得请贵府老太爷给拿个主意,崔某已经调集了一万游骑军精锐入城,绝不打无把握之仗,结盟之事事关成败,若是霍将军愿意引见,含章即刻随你入府拜见老太爷。”崔含章一口气把拜见霍家老太爷的想法说出来后,便埋头吃面,崔伯做的羊肉臊子面就是地道。
“崔统领是信不过本都督?”霍云龙听到此话便立即起身,嘴角抽动似有怒气。
“霍将军可否代表霍氏一族与我小莲庄结盟,游骑军与龙沅江水师生死与共,共同对抗晋安萧氏?”虽然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但问的霍云龙哑口无言,在这件事关全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上,他的确还不够份量。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含章要的是世代永好,但凡有一点不坚决,你我阖族老小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含章这样说,霍将军以为如何?”崔含章直接用袖子抹抹嘴,将碗推到一边,认真的看着霍云龙说道。
霍云龙起了心思想要为龙沅江借势谋利,但着实并未像崔含章这般用意深远,他不禁再次审视眼前的年轻人,一开口便是世代永好,以两族上千口老小的性命做赌注,果然是枭雄之姿,捋遍太康城内的同龄人中,恐怕难找出有他这般不顾一切的胆色。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崔统领开口便有山崩地裂之气势,霍某自愧不如。”此时此刻水师都督霍云龙才真正将眼前这位神光探花郎游骑军主将视之与己平起平坐之人,风云际会出豪杰。
“此时便走?”霍云龙豪爽大气,一挥手便要带路。
“莫急,莫急,等下灵武侯。”崔含章拿起桌子上的蒜瓣剥起来,示意霍云龙稍作片刻。
说曹操,曹操就到。灵武侯人未到,声先到。
“不好意思让两位等着急啊?言秋罪过,都怪这张贪吃的嘴,家母几个拿手小菜便让本候多喝几杯了。”说着话柏言秋还用手拍拍自己的嘴巴,进来后看到崔含章在呲溜呲溜的吃羊肉臊子面,忍不住上前闻一闻。
“下次让崔伯也给我留一碗,就好这一口正宗味,真是怀念在西北边陲纵横驰骋打游击的日子啊,大口羊肉大口酒,一醉方休消忧愁。”
“堂堂一等侯来我小莲庄蹭完羊肉臊子面,就不怕被霍云龙将军笑话,以后传出去还要不要在篪丽街混?”崔含章最了解这货没个正行,捧起大碗喝掉最后一点汤汁后,调侃他。
“霍大伯是自己人,笑话我不就是笑话他亲侄子霍光嘛。”
柏言秋所言不差,水师都督霍云龙算起来可不是他的叔伯辈,他也不过是比霍光褚康茹竞秀他们大个四五岁而已,平日里也以平辈兄弟相交。
霍云龙没有理睬两位年轻人间的友情互讽,眼不瞎的都能看得出来他们交情很深。
“走,咱们直接跟着霍将军去拜见霍老太爷,龙沅江水师至关重要。”
“那走吧,反正我就没打算能在你的小莲庄蹭到一杯热茶喝。”柏言秋人都未落座,便再次抬脚迈出门。
却说楼上书房内两位大宗师联手救治玄哥儿已经接近尾声,楼岳山左掌拍在附在气海穴上的右掌手背,然后丹田运劲真气勃发,将玄哥儿头上九根金针震飞,后面的大长老则一手抓住玄哥肩膀将之抡飞如风车一般旋转,二人闪电出手点遍玄哥身上一百零八处大穴后各自收功。
“大长老,此次是老夫占了便宜。”楼岳山调息片刻后,睁开眼开口说道。
“在你那宝贝徒弟身上找补回来就是。”大长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一道白烟笔直冲出屋外,散入天地间。
“楼兄的功力煌煌耀天至阳至刚,可惜老夫所修心法并非走的至阴至柔之路,否则阴阳调合刚柔并济,效果会更加显著。”
“凡事不可苛求,若非因缘际会,玄哥儿这辈子上哪里去找两个大宗师为他疗伤呢?更何况大长老还是天榜上赫赫有名的大高手。”楼岳山倒是洒脱,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命不该绝,玄哥应该能渡过此关。
“依老夫看,这位玄哥儿面相奇特,先天命格不弱,后天气运起伏如此之大,绝非早夭之人。”大长老功力通玄,更懂得占卜筮之术,此话说出来也并非全然安慰之词。
“借大长老吉言,小莲庄有你坐镇吾心甚安,岳山先告辞了。”楼岳山起身推门而去。
大长老便再次调息入定,一呼一吸之间贴合天地神韵,小莲庄上方的星空仿佛都暗淡了几分。
玄哥儿感觉自己在梦里腾云驾雾,不知道飞跃了几万里的河山而不知尽头,只是一会烈日炙烤,如坠烘炉,一会冰雪寒天,冻彻骨髓,这种寒热交替不停的转换,十分难熬。搁在床榻沿上的手臂微微颤抖,大长老自然察觉到他的一举一动,知道这是魂魄未稳,气机紊乱的外显,人事已尽剩下的只能看这位玄哥儿的造化了。
却说崔含章和柏言秋身着连帽大氅,浑身罩在其中,坐上霍云龙的马车悄悄出行,驾车的老者轻车驾熟避开青川大街只走偏僻小巷,最终绕了太康城一大圈停在了篪丽街隔壁的象牙胡同,三人趁着夜色掩护进了一个豆腐块般的四合院,结果院内正房有一暗道直通篪丽街霍府。
“这暗道不错,回头我让长松也去挖两条。”柏言秋一路上到处撒摸,时不时还用手摸摸地道墙壁。
“你叔估计没来得及告诉你,世袭罔替的灵武侯府暗道怎么会少了,回去好好寻宝,说不准有意外收获。”崔含章用肩膀蹭了下他,给他出骚主意。
“不劳你费心啊,别尽惦记百年侯府,我家的老鼠本侯都清楚下过几窝崽,有能耐你自己去挣个世袭罔替的侯府啊。”柏言秋嘴上不吃亏,直接回怼他。
两人的这番话说的犹如孩童斗嘴一般,简直是令听者发指。走在前面的霍云龙实在是忍不住,便回头看看,他真的怀疑这两位还是不是先前叱咤风云的青年俊彦。
这两位倒好,没有半点不自在地惭愧之感,反倒是轻松自然,颇有返璞归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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