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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何似先一步推开门,随后才象征性地曲起手指在门框上敲了两下以示礼貌。
里面,吕廷昕依然平躺在床上,侧头看着空荡窗外。
听见声音,吕廷昕猛地转过头看向门口,表情错愕。
何似第一次见到吕廷昕这样,已经踏进来的步子顿住,不确定地问,“吕阿姨,你......没事吧?”
吕廷昕一动不动地望着何似,好几秒后才后知后觉地坐起来,低着头,抬手胡乱搓了搓脸。
状态恢复,吕廷昕抬起头,脸上挂着笑,“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竟然连你都会敲门了,进步挺大。”
何似目光闪了闪,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两手揣兜走进来挨着吕廷昕坐了下来,“人到中年,总得明白些道理对不对?”
吕廷昕嘴角扬起的弧度不太自然,“你是人到中年,那我是不是已经步入老年了?”
“哪儿能嘛。”何似用身体撞撞吕廷昕,格外友好地刺激吕廷昕,“最多也就半截身子如土而已,不要慌。”
“行,再过几年记得帮我收尸,我的存款全留给你。”吕廷昕顺着何似的话说,她这会儿脑子很乱,没精力和和她斗嘴。
何似嘿嘿两声亦不再耍嘴皮子。
沉默片刻,何似再次开口,和往常横冲直撞地说话方式大相径庭,“吕阿姨,你是不是和方糖吵架了?”
吕廷昕平静的眸子里慌乱一闪而过,随即笑着摇头,“没有......”
话落,吕廷昕觉得不合适,又补了一句,“没什么可吵的。”
吕廷昕的本意是怕何似多想,哪料到这么一解释反而画蛇添足,当即被何似发现了异常。
吕廷昕说没什么时的语气太有距离感,就像方糖之于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她不屑同一个陌生人浪费精力。
这比吵架严重得多。
何似板着脸,严肃地问,“吕阿姨,你和方糖到底怎么了?”
吕廷昕不想提,站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燥热的风夹杂着雨后的湿意吹进来,黏在皮肤上很难受。
“何似,我们分了,其他的你别问。”吕廷昕背对着何似说,声音很轻,但态度坚决。
“……好吧。”何似犹豫了下,妥协道,“有需要我做什么的随时说,后面几个月,我们不出去。”
何似知道吕廷昕的性子,她不想说的事,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提半个字,与其追问让她烦心,还不如坚信她能处理好,或者主动开口。
吕廷昕转过来,靠着窗沿,脸上带着笑,“不走了?准备摄影展?”
“嗯。”何似眼里浮着光,自信又骄傲,“我闯过了迷途,现在找到了归路,往后的路上只有幸福。我想让更多人相信,心里有爱,信念就不会被时间消耗。”
“爱......”吕廷昕脸上的笑淡了,“何似,如果你爱的人是伤你最深的人,你还会这么执着于回来的路?”
何似果断摇头,“她不会,即使方式错了,归根究底还是为了我,我从来不觉得这是伤害。”
“呵,是啊。”吕廷昕低着头笑,笑容里满是嘲讽,“她和以疏本来就不一样,以疏从来没错,她......一开始就没对。”
吕廷昕的声音很小,何似听不清,走近两步问道,“你说什么?”
吕廷昕抿着嘴唇笑了下,“没事。”
“可是.......”何似还想问,挂在脖子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何似拿起电话,看来电人是裴俊,立刻接了起来。
“喂,师傅。”
“在。”
“行,那我下午就过去。”
“放心,家里有人,我让小叶子或者吕阿姨帮忙拿下。”
“辛苦。”
短暂的通话结束,何似收起手机眉头紧锁。
“怎么了?”吕廷昕问。
“唔......”何似把尾音拖了老长,“吕阿姨,你下午有事没?”
吕廷昕想了下说:“暂时没有。”
何似,“那你下午去趟医院,帮我取下花花的药,我师傅今天临时出外景赶不回来。”
吕廷昕不敢犹豫,“好。”
手术后,花花需要一直服用抗排异的药物减少心脏移植的排斥反应。
叶以疏虽然离开了医院,但护士长还在,一般都是她定时帮花花准备药,裴俊过去拿,至于花花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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