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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重复着菡黛一句一句尖酸刻薄，讥讽嘲弄的话。

烦躁感像是海水一般将素暖尽数淹没其中，让人愈加的烦闷，痛感也更是强烈。

素暖闭着眼，浑身痛的她冒了一身的冷汗，她干涩没有丝毫血色的唇瓣动作着，撕裂的唇溢满了血腥气，可她依旧是将那句话说了完整：“菡黛，你可要记着，断不要让宫城知道五百年前的所有真相，否则，你会比我死的更惨！”

素暖的嗓音刚落，菡黛猛然一怔，脸上的表情更是狰狞可怖。

菡黛知晓素暖的话没有说错，她更是知晓宫城的性子。

若是将那个男人知晓了这整整五百年都活在欺骗之中，他断然不会让她好过！

“素暖，死到临头你还是管好自己吧！不过你且安心，他断然不会知道真相！往后这数千年，数万年，我都会陪着阿城，同他相濡以沫，相伴终生！”

留下这句话，菡黛陡然松开手，转身离开屋子。

空气在这一瞬间，沉静下来。

相濡以沫……

相伴终生……

这两个词语，一直在素暖耳边回响着。

多么美好而又甜蜜的词语，可是在这一瞬间，却像是砒霜毒药一样，麻痹了全身，素暖心中猝然一击，好痛……

是的，还是会痛。

而这种痛比她想象中还要痛。

五百年的暗自喜欢，五百年的光明婚姻，素暖整整一千年的爱情，宫城是她所有的记忆。

她曾以为，只要她肯掏出热忱真挚的一颗心，双手捧向宫城，他便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曾经以为，只要她用自己的温柔和热情，就能融化那个像冰山一样的男人。

她曾经以为，只要随着岁月的流逝，细水长流的温情总能让宫城有所回应。

可是，所有都是她以为。

五百年，整整五百年，她终是没有将宫城的心焐热。

还是没有让那个男人正眼看过自己。

还是没有得到那个男人丝毫怜惜。

甚至那个男人得知自己已然要死之时，不但不曾来瞧一眼，反而是送来了一纸和离书。

素暖缓缓闭上眼睛，眼泪终是没有忍住，顺着眼角滑落，没入发丝，而后冰冷。

素暖环抱着自己瑟瑟发抖，身体里面已经千疮百孔，疼痛泛滥，而此刻心里的难受却比身体的难受，来得更加的猛烈。

“素暖？！”

端着粥走进来的清樾，刚进殿内便瞧见她如此模样，连忙上前将人扶着躺好，掌间魔力翻涌，为她平息着疼痛。

“抱歉。”

清樾轻捻着衣袖，轻柔的替素暖拂去脸上残余的泪水。

他回来的时候，瞧见了从这儿走出的菡黛，清樾满是歉疚的看着紧闭着眼，神情痛苦的素暖，心中的惭愧之情更是熊熊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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