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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卫子汐每日很晚才会入睡，而顾晨与他不同，或许是自己睡他身旁能让他感到安心，加上白日巨大的工作量，让他几乎是躺在床上便能陷入深度睡眠。

每到这时卫子汐便会一直看着他的睡颜，这样宁静美好的时光，他想能看他一眼便是一眼。

他知道顾晨先前给他的茶水中带有安神的成分，顾晨恐怕不知道，若是他进入睡眠，将会陷入永无止境的噩梦循环。

但顾晨只是单纯的想让他多休息，只要见他入眠他便能放心下来，所以卫子汐从来没将这事说与他听，顾晨也就能像现在这样睡得安宁。

晨，我的爱人，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可我们又能坚持多久？

舆论还在持续，顾晨也日渐劳累。

顾晨很想在回去以后多抽出时间陪伴他的爱人，但他的身体不支持他这么做，他有好几次都直接累趴在书案上睡着，每一次都是卫子汐将他搬回床上。

而这段时间里，明明极度不愿入睡的卫子汐忽然变得嗜睡起来，在把顾晨搬到床上后，自己也不停打着哈欠，他掀开被子自己也钻了进去，仅仅合上眼便能睡着。

他起初并不在意这些，尽管噩梦会侵蚀他的神智，不过他已习惯，只当这是睡眠不足，身体强制性让他补觉罢了。

之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对劲，最近他吃饭只吃了几口便不想吃了，尽管宫内的食物非常好吃，看着满满一桌可以令人勾起食欲的菜，卫子汐不仅不想吃，甚至还有些反胃。

顾晨看见他撇过头干呕了一口，立刻放下筷子走到他身后，手掌覆上他的腹部担忧道“怎么最近都吃不下饭，是胃里不舒服吗？”

“应该...是吧。”他作为一个医生，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有这种反应，反而跟....女子怀孕时的反应有点相像？

卫子汐摇摇头，他一定是被梦里的言论影响到癫狂了，他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

早在很久以前卫子汐便能为自己诊断了，否则他的身体也无法恢复得这样快。直到第二日顾晨去上朝后，卫子汐坐在床上为自己把脉。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卫子汐发现自己有一个熟悉又显得诡异的脉象后，他几乎是惊慌的撒开了手，瞪大着双目感到难以置信。他的医术他自己很清楚，这个脉象他不可能认错，可是...这太匪夷所思，甚至让自己感到崩溃。

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精神壁垒被再次击碎的彻底。

他急喘着又一次将两指搭载自己的脉搏上，这是第二次，即便他再不愿相信，都得接受这个事实。

他，是个怪物。

顾晨下朝回来后便看见卫子汐只穿着里衣赤脚缩在墙角边，双目无神的直直盯着地板，他眼角残留的泪水告诉了顾晨他刚刚哭过。

顾晨三步并做两步的迅速走到他身边，立刻蹲下身捧住他的脸焦急道“子汐！子汐！听得到我说话吗！？”

卫子汐浑身都在发抖，他收回目光看向顾晨，眼中充满了胆怯。顾晨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露出这种眼神，更让他疑惑的是，他怎么突然间又变成了这幅模样。

“汐，汐，是不是又有人对你说什么了，还是说你又梦到什么可怕的梦了，告诉我好吗，不要独自一人承受这些！”顾晨手足无措，只好把他抱在怀里不停安慰。

哪知卫子汐只是在他怀中拼命摇头，嘴里一直重复道“不...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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