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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叶清宵。
魏行止不用做什么,他手下那帮见风使舵的小弟自然会给人下绊子耍阴招,他就冷眼旁观,不喝彩,也不制止。
叶清宵那几年在他的关照下,过得很是窘迫,没换几天的校服总是会被划花,绘着大片难看的涂鸦,或者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书本也总是七零八落,放学了还会被堵在巷子里,有时是言语奚落几句,被推搡几把,严重的时候就被打得鼻青脸肿。
他过得这么凄惨,倒是从来不反抗,从来都是挨了打后整一整凌乱的衣领,再一瘸一拐地离去。
次数多了,魏行止终于好奇起来,问他:“你怎么不还手?”
叶清宵嘴角被打破了,狼狈得很,倒是笑得清雅:“不还手,阿止,这是我欠你的,蘅姨的事,是我对不住你。”
话音未落,一向袖手旁观,手不沾血的魏行止却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挥着拳头冲了上去。
曾几何时,两人也是亲密无间的朋友,虽然魏蘅的偏心像是一根卡在喉头的鱼刺,但那些年彼此分享的玩具,倾诉的秘密,无一不透露着真心。
他把叶清宵按在地上,一拳一拳地砸在叶清宵脸上,叶清宵依然有风度地不还手,任他打。
他骑在叶清宵身上边打边叱骂:“还手!你给我还手!”
叶清宵和着血吐出口断牙,只是笑,笑得大度宽仁。他将谦谦君子的风度贯彻到底,像极了他那养父叶凡,从不与人红脸,温温和和与世无争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是这世间最锋利的刀刃,轻易便要了人性命。
叶凡简单一句“不成体统”,让魏行止从此变成了没有妈的人,而他依旧活得体面尊贵,是S大里人人都要称道一声的儒雅教授,旧情人的惨死干他何事?
不成体统?难道他给养子取名为“清宵”就成体统吗?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
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
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首诗,被魏蘅在家里翻来倒去地念,如果不是心里也存了些怨怼,何必为养子取名“清宵”?表面上和她划清界限,却偏偏用“清宵”二字来有意无意地撩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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