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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是在言怀瑾大婚半个月后薨逝的。
彼时举国哀悼, 言怀瑜做足了孝子的模样, 罢朝三日停灵哭丧, 而我们的慎王殿下呢在大婚之后就以带媳妇回门为理由,千里迢迢地回去了永山。
永山距离凤中实在是太远了, 收到消息都要好几天,再从那边赶回来又得大半个月,所以早就心里有数的言怀瑾,压根就只是算好了时间懒得给太后做面子情,心安理得地带着阿弯在永山过了两个月清净日子,游山玩水你侬我侬,恨不得过完蜜月等太后去皇陵下了葬才回京。
然而一回京没多久,江家的人就找上门来。
道理也简单得很, 如今江家的靠山太后已经没了,朝中的势力也被言怀瑾拔得差不多,风雨飘摇之中再不想点什么辙,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羽翼渐丰的言怀瑜给连锅端了呢。
江家大老爷虽然子孙根没了, 好歹脑子还在, 这不就想起了阿弯来吗?
如今的慎王妃可是他们江家遗落在外的二小姐呢!
真是恨不得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主要是要让慎王殿下意识到这个问题, 看在自家媳妇的面子上, 对岳家能手下留情一点。
慎王殿下不稀得理他们,跑回后院去问自家媳妇的意见。
“他们要做什么?”彼时阿弯正在忙着收拾从永山上带回来的贴身行李, 就被言怀瑾从后头给抱住了,腻歪得不行, 歪着脑袋问他。
言怀瑾最稀罕看阿弯在屋子里忙来忙去的样,觉得心里跟有团火似的一直在烧个没停,手上就有那么些不老实。
被阿弯“啪”地一下给拍开了。
这才道:“他们想叫你回去给你那死去的亲爹上柱香,说是好歹有个生恩在。你要不想理,就不用理他们。”
阿弯心里倒是也没什么想法,闻言把手下正在叠的一摞寝衣抹抹平,很是平静地说道:“行吧,我原也想着是不是要去祭拜一下,你叫他们准备个时候,我去看看。”
“……你确定?”言怀瑾大皱其眉,显见地非常不赞同。
阿弯笑了笑:“没事,不就是上柱香嘛,应该的。”
言怀瑾很是怀疑小姑娘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以他对阿弯的了解,她可从来就不是什么温柔贤淑的软糯性子,于是终究不太放心,道:“那天我陪你一道过去。”
江家得了消息的时候,真真是喜从天降心花怒放,恨不得立时三刻就在门口放起鞭炮来。
江家大老爷把江家年轻一辈,尤其是死去的二老爷后头续弦生的儿子女儿并庶子庶女们叫过来好好敲打了一番,嘱咐他们务必要和慎王妃打好关系,一家人嘛,血浓于水的,打断了骨头连着筋,既然人家愿意上门了,那就是还有重修旧好的机会,自然要牢牢地把握在手中。
他们江家之所以能在权力交替的风雨飘摇中屹立不倒,靠的不就是识时务吗?
江家大老爷甚至一度产生了这样的豪情壮志,觉得自己很有些弄潮儿的激荡情怀。
到了约定好的日子,阿弯和言怀瑾如期而至,成国公府门口站了一长溜的人,但凡是族中有点头脸的都翘首以盼地迎接他们,少见的做到了倾巢而出扫榻相迎。
阿弯扶着言怀瑾的手下了马车,门口一群人顿时呼啦啦地开始行礼。
起初江大老爷还琢磨着,自己这么全乎的一套大礼行下来,作为阿弯的长辈还是亲大伯,恐怕不大合适,等着阿弯能上前来亲亲热热地把他给扶一扶。
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
阿弯连脚步都没挪动一下,老神在在地受了他的礼,嘴里还客气地说着“成国公免礼”,叫江大老爷一口气差点憋着没上得来。
旁的人就计较不了那么多了,一个个春风满面地把慎王夫妇迎进去,嘴里的奉承话就没停过。
这一回江家下了大血本,不光把族里有头有脸的人都请了过来,甚至开了祠堂,改了族谱,连平日里女眷不得靠近祠堂的规矩也都准备打破了,就琢磨着不管怎么说都得让慎王妃认祖归宗回到他们江家的版图里面来。
言怀瑾这一路上就一直有些担忧地总是打量阿弯,反而阿弯一脸平静该干嘛就干嘛,偶尔还跟同辈的兄弟姐妹们问候几句,显得十分平易近人。
等一行人走到祠堂门口的时候,阿弯也没有半分犹豫,抬脚就踏了进去,江家大老爷那颗心,这才妥妥地放回到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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