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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长庚是何等人精, 他听着穆易棱唱完这段,又看到他眼神直盯蔺舍之, 联想到前几日夏殊在网上爆出的八卦, 心里也会意了。他原就有猜测,今日更是确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能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徒弟呢?
稳重不张扬, 又懂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既不锋芒毕露也不处处藏拙。他呵呵一笑,觉得穆易棱这孩子比他原想的还合心意。
“你们年轻人一起玩吧, 吃饭叫我。”夏长庚拍了拍穆易棱的肩膀,又说道:“挺好的。”
有师父这一句赞赏, 穆易棱在这群师兄弟心里顿时大大加分, 升级成了准自己人。
“小穆, 打麻将吗?”一个师兄把座位让开,示意准自己人过来一起玩。
夏殊以为穆易棱不会玩麻将, 谁知他真走了过去坐下, 询问完地方规则, 开始抓牌。
夏殊本来想跟过去看热闹, 但更想亲手给穆易棱做两道拿手菜,也就没走出厨房。二十多人一起吃饭,需要准备的也多,等忙完手里的活溜出去找穆易棱,发现他已经打了好几轮。
他们彩头不小,桌子上放着的钱只有红的和绿的, 每人赢的钱堆在自己的桌角。夏殊一眼望过去,其他三个师兄的桌角上都有或薄或厚的一沓钱,只有穆易棱的桌角空空如也。
他这是输了多少啊?
“你们是不是合伙欺负人?”夏殊拖了个凳子坐在穆易棱身边。
“啧,真是女大不中留,你这还没嫁呢,就开始污蔑自家师兄骗你男人钱了?”坐在穆易棱上家的师兄打出一张牌,对着夏殊调侃。
“等明天真嫁了,说不定就不要我们了。当初你家长会都是我去开的,现在不念书了,我就没用了,钱都不让赢了。”坐在穆易棱下家的师兄年长一些,不甘示弱说道。
“嘿?!”夏殊瞪眼睛,就听到穆易棱笑着说:“是师兄们打得好。”
他说完,随手打出一张牌。
“点了点了!小穆又给我点上了。”坐在他对面,一直没说话的师兄眉开眼笑:“清一色一条龙,封顶。承让哈。”
穆易棱二话不说,拿出自己的钱包,又抽出一沓钱放在自己的桌角,数了几张双手递过去。
夏殊这就不乐意了,下把再开,她聚精会神盯着穆易棱的牌,发现他手气一点都不差,三下两下就摸出一副好牌面。
“来来来,我给你抓一张!”夏殊没忍住,搓了搓手哈了口气,牌拿到手她一捻,顿时大喜,献宝似的递给穆易棱。
他就糊这张,糊得还不小,可以直接推牌收钱了。
穆易棱接到手里一乐,可他非但没推牌糊,反而将其打了出去。夏殊的笑容还僵在脸上,眼睁睁看着他放弃了赢的机会。
穆易棱你是真的狗。
为了讨好各个师兄,这是铁了心往死里输啊。
夏殊苦着脸看着他又给出去好几张红票票,手伸到桌下,悄悄拧了一把穆易棱的大腿。她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贼呢?”
穆易棱又把自己快糊的牌拆了打出去,小声在回她道:“手不要乱碰。”
夏殊悬在他腿上方的手瞬间弹开。
哎?我碰什么了我!是谁又在乱搞颜色!还想反咬一口!
“我乱碰什么了?”夏殊下意识问道,她声音稍大了一点,随即听到了她师兄可疑的笑声,脸上有些挂不住。
“牌啊。”穆易棱似笑非笑。
又玩人是吧!?
他们在麻将桌旁吵吵嚷嚷十分热闹,蔺舍之陪杜三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给杜三思续上茶,问道:“你不去玩一会儿吗?”
杜三思看了一眼那边,夏殊坐在穆易棱身边笑得很开心,时不时替他抓个牌,和其他人强词夺理斗嘴。他心里也并没有那么酸,反而有点释然。
“挺好的。”他重复了他师父的话:“是他比是别人好。”
蔺舍之看了杜三思一会儿,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突然把手里的茶饮尽了,放下茶杯,走到麻将桌旁边。此时这一把还没结束,蔺舍之拍了拍一个师兄的肩膀,说道:“你腰椎不好别久坐,去活动活动,也让我玩会儿。”
那师兄让开座位,蔺舍之就正对着穆易棱。他身形瘦削,一双细长的狐狸眼睛瞟着牌,脸上看不出一点内心情绪。
“小穆,舍之打牌打得可精了。”让出座位的师兄开玩笑道:“他总算牌,我们都不爱跟他玩。”
嚯。夏殊在心里惊叹,果然金钱攻势是万能的,这么快就有师兄怕他输得难堪向着他说话了。
夏殊看着穆易棱,发现自从蔺舍之坐下,他抓牌打牌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把本来想拆了放水的牌又放了回去。穆易棱手指肚在桌子上轻轻敲击了两下,还没等蔺舍之打出一张,他手指一弹,把自己的牌挨个拨弄开。
“自摸,十三幺。”穆易棱看着蔺舍之友善微笑:“真不巧,蔺师兄刚来我就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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