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砰——”
结实的砖块被敲开, 浓郁的烟尘弥漫开来,灰白色的灰尘几乎遮蔽住了所有的视线。苏辞北在墙壁被砸开的那一瞬间就往边上退开,左手自然地探入裤兜,但符纸还没摸到,手指却被一只冰凉的小手给握住了。
“医生哥哥。”
细细的童声在耳畔响起。
苏辞北一愣:“圆圆?”
“是我, ”圆圆扯着苏辞北将他带入阁楼角落, 黑沉的鬼力叠起一排箱子将他暂时遮挡。
他面色青白, 一动身上就扑梭梭地掉水泥渣子,一看就是刚刚砌在墙里的那具尸体。苏辞北刚刚特意避开了他那边, 在他边上敲的洞,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自己从那里面钻出来的。
之前就见着了一个脸,现在全出来之后,苏辞北才发现圆圆身上不对劲的地方。他头发很短, 被剪到耳根以上,毛乎乎的就像是秋天成熟的栗子壳, 穿着短袖和背带裤。
很标准的小男孩装扮。
苏辞北:“……圆圆的哥哥?”
“都说了我就是圆圆, ”小男孩气呼呼地鼓了鼓腮帮子,伸手掐了把苏辞北的脸。
“让你好好躲着, 你怎么还跟着拆墙呢?”
圆圆降低声音小声嘟囔着,抽空还要瞪上一眼那边不知道藏到哪里去的魏校,表情和神态像极了一个发现自己家乖宝宝被隔壁坏孩子给带走的生气老父亲。
“那个魏校就不是什么好人, 好端端地你救他干什么?现在也来不及开门让你出去了, 等等我数到三二一, 把魏校踹给那个老女人之后, 你就直接从窗口往下面跳,听见了没?”
苏辞北:“……不好吧,我还没练出吃了就能飞的丹药。”
“啪——”他脑袋上挨了一下。
“我都不能飞,你个活人想飞什么?要飞自己回去做飞机,等等跳下去之后会有人接着你的,到时候真的别乱跑了。”圆圆伸手就赏了苏辞北一个暴栗,敲完后还摸摸自己的手指,说手感真的很好,怪不得以前那么多人喜欢这么敲他。
苏辞北哭笑不得,他想解释自己真的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菜鸡,又有点闹不明白圆圆从墙里头出来后怎么态度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之前穿着小裙子的时候还是乖乖巧巧的,也就那把大刀看着吓人了点,出来之后这种……突然满溢的父爱是怎么肥事?
他们俩说话的时候没发现那些遍布在周围,本应该属于圆圆控制的灵力突然就抖了两下,感觉像是火冒三丈地但却又碍于某些什么事给压了下去。
看着他们俩在这里扯的时间挺长,但其实从墙壁被敲破到苏辞北被圆圆拉着藏起来,也不过才过了一两分钟而已。
阁楼中那堵墙壁也不知道是谁动手砌的,反正是粗制滥造的豆腐渣工程,苏辞北和魏校就敲了一边,另一边没动的镶着圆圆的墙壁,让他自己跑出来之后,这墙就哗啦哗啦自己散架了。
除了边上的一些边角残骸,那块被密封的空间终于和整个阁楼连通起来,灰尘散尽后,苏辞北这才看清里面的模样。
一张铁质的与手术台看起来异常相似的简陋床铺陈列其中,占据了三分之二的位置,地面上散落着各种不明用处的玻璃器皿,还有一些叠在一起的塑料包装。
墙壁上溅射着棕褐色的痕迹,一层又一层重重叠叠地累加在一起,数量最多的地方,只能看见一片浓郁地几乎要和墙壁融为一体的深黑,它们凝结着向下滑落,流淌出一片可怖的痕迹。
只有在几处尚未沾染过血迹的地方才能捕捉到些许正在缓缓晕染开的痕迹,腐臭味和浓烈的血腥味混杂在一起,拼凑出一种极为刺鼻的味道。
有一个小小的身体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睁地极大,仇恨地注视地前方。他的衣服被解开,胸口的皮肉连同衣服一起被翻到一旁,露出空荡荡的腹腔和从衣服口袋里散落出来的几颗糖果。
棕色包装上话梅糖三个字被血迹晕染地不太清晰,但苏辞北还是能一下子想起那个用垂涎的眼神悄悄偷看他医药箱的小孩。
他说他叫周雨,是除了林浩宇之外胆子最大的小男孩。
最喜欢吃甜的东西,未来的目标是赚钱开一张糖果店,每天都能尽情地享受各种口味的糖果。
还会给孤儿院的小弟们发福利,小弟们每天一颗自己喜欢的糖果,妹妹们发棉花糖,林老大就大方一点,发两颗……
然后,他的愿望在刚刚起航的时候就被折断了,他甚至还没有尝过那些电视机上经常出现的,看起来很好吃很贵的糖果。
他被夺走内脏,静静地躺在那狭小冰冷的床铺上。
临走前,那十颗话梅糖都珍重地只吃了一颗。
他说,要给生病的几个甜甜嘴。
但不能轻易给他们,要他们夸周雨最棒最厉害才能给。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
而现在,已经晚了……
苏辞北看着躺在那的周雨,眸光一点一点冰冷,他从衣服内侧摸出了一个黑色的小药瓶来,又将叠好的符纸翻出来,选了两张拿好。
他说:“圆圆,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