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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尧带着白敛离开了餐厅,远远的还能够听见身后的惨叫声,他抓着白敛的手腕,抓的很紧,生怕他气跑了。
手下的手腕在挣扎,周尧自顾自地生着闷气,抓的很紧。
后来那手就不挣扎了,任由他拽着,配合着他的节奏往前走着,渐渐的速度达到了一致,好像两人也变成了一个人,可以这样牵着手到天涯海角。
夜晚的海边还有些零散的人,但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追逐着海浪,海风吹在脸上,是热的,还有阵阵的潮意。
周尧渐渐从愤怒中冷静下来,抓着那只手腕的手也松缓了下来。
似乎感觉到他心情变化,身后的人走快了两步,然后反手抓住了他。
周尧终于停下了脚步。
年轻人轻轻地对他说:“别生气,你别生气。”
夜色下的年轻人睁圆了那双眼睛,轻轻地拍着他的手掌,像是哄着孩子一样,重复着说:“你别生气了,好吗?”
他说:“就像世上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每个人的经历性格也不可能完全相同,有对你好的,自然有对你恶的,我不会让别人的目光浪费自己对自己好的时间,所以我不在意。”
周尧看着他,眼眸柔软了下来。
他将手收回来,然后将白敛一把抱住,猛地勒紧,手臂的力量在那一瞬间用到了极致,好像要把人勒进自己的身体里,把他融为自己的骨血。
但最终,他又很快地放开了他。
压下心里翻涌的气血。
极度的自制。
第一次发现,人和人真的是不一样的。
有些人无法直面挫折,自暴自弃,有些人却天生向往光明,向着阳光奔跑。
白敛的家庭,出身,乏善可陈,经历的那些人生,也满是波折,但这个人……似乎总会往好的方向去思考。
没有怨天尤人。
没有心生怨恨。
他总会……找到理由让自己更加努力。
一个天生就充满了正能量的人。
周尧的心绪平和了下来。
他牵着他,踩上松软的沙地,来到了海边,这才松开了手。
夜色遮掩了两人的身形,路过的人偶尔回头会回头看上一眼,却无法分辨两人的面孔。
海水在两人的脚背上冲刷,周尧手里拎着鞋,眺望远处灯火,说道:“你今年有两部戏可以报名,回头让金姐了解一下,试试拿个奖吧。”
“嗯。”
“还有思密达那边,试一试吧,看看有没有机会。”
“好。”
“本来计划,下一步拍摄商业电影,不过看来公司也该收一些文艺片的剧本。”
“嗯……”白敛思考了一下说,“其实票房也会提高演员的价值,公司才起步,还是拍商业片比较合适。”
周尧转头看他,眉心蹙的很紧:“真不生气吗?”
白敛摇头,然后想了想,又点头:“该怎么说呢……开始有那么一瞬间很错愕,接着也有点生气,但后来突然想起我已经是公司的股东,还有三部现象级的电视剧,你想想他,每年家里送的分红有多少,我今年赚了多少?”
周尧看向突然眉宇飞扬起来的年轻人,清楚看见了他眼中的自信,他笑着说:“我比他出色多了!五十万嘛!我也能拿得出来。”
“别想。”
“什么?”
“……”周尧看着他笑。
白敛想了想,啊了一声,“五十万,明天的晚餐,你陪我。”
“一百万,吃玩睡,一条龙。”
白敛气的抬脚扫水:“堂堂公司的老总,你就缺这点钱,就把自己卖了?”
周尧被扫了一身的海沙,有海水落在脸上,他抬手抹去,说:“你能赚钱,当然你养我。”
白敛气道:“脸皮越来越厚。”
周尧笑着,抬手去抓白敛,白敛哇的一声,像猴子一样跑远了。
年轻人踏着浪,在海上狂奔,男人追在后面,总差一丝就要抓住那个飞扬的衣角,年轻人张狂大笑,蹦蹦跳跳,笑弯的眼眸与那天空的月牙儿一般。
刁点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周尧和白敛正躺在沙滩上剧烈喘息。
“喂,尧儿啊。”刁点问道。
“呼呼!呼呼!嗯?”周尧累得肺都疼。
“呃……忙呢?要不明天再说吧。”刁点懂事地挂了电话。
周尧也没再打过去。
他知道刁点打电话过来干什么,但没必要,那事不怪刁点,更何况刁点那反应比自己受到了侮辱还要愤怒,就更没必要道歉了。
至于邹朝阳这样的人,以后也不太可能会有交集,不再来往就是。
后来两人休息过来,便回了宾馆,周尧不让白敛睡他的房间,将人拉进自己屋里,就是一夜。
第二天睡到了午后才起来。
看了一眼已经快一点的时间,周尧搂着白敛还不愿意起来,简直堕落。
下午刁点打来电话,说是邹朝阳晚上请客吃饭,赔礼谢罪。
周尧回答:【不去】
刁点委屈巴巴:【我已经揍他了。】
周尧回复:【谢谢你,我和白敛晚上还有事。】
当然是没事,但这种纨绔没有继续见面的必要,自大狂妄口不择言,更不会分析形式,看不清楚周围的环境。
昨天已经那般明显,白敛在他们身边是平等论交,彼此尊重,却还开口说出那样的冒失言论,要不是看在刁点已经动手的份儿上,动手的就是他。
刁点得了周尧明确的拒绝,知道自己这个发小儿是真的厌恶了邹朝阳,于是又开始生气。
竟然敢轻视我家小白,以为他是那些靠潜规则上位的明星,我呸!咬你一身牙印算便宜你了!下次咬你脸上!
所以刁点也不再劝周尧,反而打开了邹朝阳的微信,就是一通六十秒的语音方阵发送了过去。
邹朝阳点开微信听了三十秒,然后苦笑着放下了手机。
他昨晚上说的那些话……是该挨打!
邹朝阳三十三岁的生命里,他可以发誓,对男人是绝对没有兴趣的,女孩子不好吗?香香软软会撒娇,为什么要找个是自己一样硬硬邦邦的男人抱。
他就是……纯粹就是……把白敛当成了平日里围着他转的那些小明星。
而那个圈子里的风气嘛,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看多的听多了说多了,关键时刻嘴巴一秃噜,就说了出来。
其实,其实他也不是看不起白敛,人家那是顶流呢?不是老板捧就能捧出来的。
“小红靠捧,大红靠命。”
没点儿真材实料,没点运气,人家能全网爆火吗?三部播出必火的剧是天上掉下来的吗?再好的剧本演员扛不起戏也是白瞎,白敛是那些个小明星能比的吗?
所以说,五十万开少了,最起码得开一百万!
哈哈哈,开玩笑。
笑了一会儿,邹朝阳又愁眉苦脸的寻摸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其实周尧和白敛究竟原不原谅他,对于他来说问题不大。他是海市这个圈子的,家里也是做实业的,就算周尧在京圈混的再出色,离开了海市和他也就没什么关系往来。
江湖路远,就此不见。
不就得了。
当务之急,还是安抚自家的小表弟。
大姨可是他们家族公司的CEO,还是董事长,那手腕儿啊……邹朝阳从小到大连他爸妈都不怎么怕,就怕他大妈。
连带着吧,对这个表弟也多有疼(wei)爱(ju),他才买的跑车说借就借了,要知道那可是他的“小老婆”,他容易吗他?
车借出去,换回来满身的牙印儿,还害得他花了三千多块打狂犬预苗,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听了半耳朵的语音消息,邹朝阳就把手机收了,苦着个脸从医院出来,一路走到停车场,躺进他那辆骚包的跑车里,不着痕迹地挪了挪屁股。
挨咬不说,还扎了一针,他从小真的最怕打针了。
嘤~
跑车发出有如噪音一样的引擎轰鸣声,引起路边所有人的注意,邹朝阳侧着屁股,双手握上了方向盘,透着丝得意的将车开上了大街。
一路畅通无阻去了奶奶家。
下车的时候就在二楼的阳台看见了刁点。
两人隔着十来米的距离互相对视,刀光剑影偶见电闪雷鸣,邹朝阳刚刚要笑,刁点“哼”的一声,差点把脑袋甩到太阳上去。
邹朝阳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感受了一下隐隐作痛的屁股,低头进了屋。
刁点是他们老邹家的“家宠”。
而根本原因就是“远香近臭”,加上手腕着实吓人的大妈,导致人人都爱刁点,人人都怕刁点。
所以这次刁点不过是例行探望离异的孤寡老人,结果邹家的儿女就都跑回来了。
为什么说是“孤寡老人”呢?
简单来说,就是刁点他的姥姥和姥爷离婚了,离婚后姥爷给了姥姥一半的身家,然后只要了大姑娘跟在身边,就去了A市常住。
刁点的母亲继承了姥爷的全部股份,而姥姥手里的股份却要给三个儿子分,所以刁点的母亲是绝对控股,而且用着强大的气势碾压了家里其他的全部的男性。
邹家的男人们都很宠(ba)爱(jie)刁点,所以刁点一回来,就全部不告自来,把老人家里挤得满满当当的,想要刷这位“家宠”的好感。
邹朝阳从很小就知道,刁点是不能得罪的,惹刁点哭了,他要挨揍,不给刁点玩具让他哭了,他要挨揍,不给刁点零食让他哭了,他还要挨揍。
所以被刁点打了他也不敢说,害怕他爸再“复盘”一次。
刁点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邹朝阳浑身都绷紧了。
可刁点却看都没看他,乖乖地打招呼,“大舅舅好,大舅妈好~”“二舅舅好,二舅妈好~”“小舅舅好,小舅妈好~”
乖巧地打过招呼,就跟着大人聊天,视线偶尔绕到邹朝阳的身上,倒是没提那件事,但也不和他说话。
邹朝阳想了想,还是靠过去了。
昨晚是他说错话先,这个错误他认了,所以还是要和刁点商量一下,怎么赔礼道歉,顺便把表弟的好感度刷回来。
不过才过去,就听见自己老爸说:“听说南边要开发一个新区啊,是海市的土地,但距离天市只有百多公里,回头高速路一建设成,不知道多少天市的人过来买房子。”
二舅舅说:“何止天市过来,海市挤成这样,人多地少,有钱人大把,买房子住的,买房子投资的,这市场好着呢。”
三舅舅说:“这可是个好商机啊。”
三个舅舅在刁点耳边一通忽悠,刁点眨了眨眼。
后来是邹朝阳的老爸说:“刁点啊,大妹妹她不考虑一下往房地产投点钱吗?这是我们的主场,不赚一笔说不过去啊。”
刁点咬着嘴唇说:“这个你们和我妈谈,我妈不让我插手公司的事,舅舅和我说也没用。”
邹朝阳撇了撇嘴。
这种长辈一起忽悠小辈儿的家族聚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什么投资媒体科技,投资挖掘机,投资矿山,这次终于轮到了投资房地产。
不过开发新区的消息靠谱吗?
如果新区真的要开发,与其靠公司投资再股东分红,那点儿钱……还不如自己到时候投资买房赚的更多一点。
邹家是做实业的,公司的大权还落在一个偏爱稳扎稳打的女强人手里,邹家的这些男人能够得到这样的消息,说明新区的开发确实快要提上日程。
不知道有多少上市资本,正在磨拳霍霍的打算进入新的战场。
周尧和白敛吃过午饭,梳洗一番,就各自忙碌了起来。
蓝姨带着团队匆匆赶过来,接走了白敛去参加奇异平台的庆祝会,庆祝《神说》第二季播放的圆满成功。
参加庆祝会的还有夏睿、“超能力战队”的成员,邀请了媒体记者的那种,举办的特别气派的那种,奇异平台这次很高调的想要彰显自己的成功。
这种炫耀的场合周尧就不去了。
他公司改股,正是低调发展的时候,平时已经够扎眼,再去参加庆祝会,被媒体拍照往网上那么一发。
这不是上赶子让自己当靶子吗?
所以白敛离开后,周尧打开电脑,通过远程和樊绪言、金漪连线办公。
一忙就是一下午。
晚上陪着刘爷爷吃了一顿饭,刘爷爷看了一眼,问:“人都哪儿去了?”
周尧说:“白敛去参加宴会,刁点回家看长辈。”
刘爷爷点头:“所以你来陪我这个老头儿?”
周尧笑:“哪叫陪,我是来学习的,和您聊天学会的都是人生哲理。”
刘爷爷被逗笑:“还不知道你,你这人就是不爱往人多的地方去,能省则省。”
周尧笑而不语。
饭吃到一半,周尧提到自己即将拍摄的影片和大概的开机时间,问刘爷爷有没有兴趣继续做投资。
他现在当然是不缺钱的,但该给刘爷爷的份儿绝不能少,老爷子也不缺钱,但投资影视剧是他的老年乐趣。
刘爷爷说:“投资影视剧啊,就像赌博似的,落子无悔,好在我这一生运气不错,有输有赢,但整体是赚的,所以这赌瘾啊,就更难戒了。”
换句话说,刘爷爷当然要继续投资,依旧是五百万,设下底线,进退从容。
晚饭结束的很晚,还陪刘爷爷喝了几杯,听他继续说些早些年投资上的趣事,不知不觉天色黑尽。
樊绪言接了送老爷子回房间的任务,周尧则坐着电梯去了楼下,站在车边摸上钥匙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喝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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