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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素兰为什么在这里。
毕竟这是周家的别墅,不是周尧的产业,家里人谁都可以来。
再说周尧提前打了电话回家让打扫卫生,元素兰能不多想几分吗?
元素兰是真的惦记儿子的感情生活,过来之前,更是做好了那个女人可能是某个在娱乐圈里风评不佳女星的心理准备,只要是儿子喜欢,她捏着鼻子也认了。
但谁能想到,儿子的爱人是白敛。
是男人。
元素兰一大早就过来了,听见开门声,已经调整表情露出了最和善可亲的笑容,心里也都打好了腹稿,只说自己昨天过来检查卫生太晚就住下的理由。
和儿子的女朋友打个照面,就可以心满意足地走了。
谁知道进来的两个人,都是比她老公还要高的男人,一进来,就激情四溢地吻在了一起。
元素兰其实很尴尬。
我这么大的一个人站在这里,你们看不见吗?
而且都站这儿了,现在躲上楼还来不来得及啊?
再说我要是不阻止,你们怕是要脱衣服了吧?
这一幕也太出乎意料了。
别说周尧和白敛吓一跳,就是元素兰都吓得差点跪地上。
玄关“动作戏”结束后的三分钟。
元素兰坐在了客厅最气派的大沙发中间,看着这次不坐在自己身边,反而坐在另外一个男人沙发的扶手上的儿子,两人一副联合阵营,一致对外的模样。
心绞痛。
再看两人殷红的嘴唇。
不行,快打120!
但到底元素兰没心脏病发,也没有去医院抢救。
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儿子已经成年很久了,不是十来岁还需要她照顾的年纪,也不需要她反反复复地告诉他什么对什么不对。
三十一岁了。
有了自己的公司,有了自己的社会地位,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这个时候母亲的唯一存在感就是逢年过节给他家庭的温暖。
她甚至不能拍着桌子尖叫,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她除了身为母亲,甚至没有约束儿子的手段,继承权吗?人家好像并不惦记,而且她和周保全就这一个独生子,老了以后钱不给他还给别人吗?还是冻结银行卡?呵!她连他儿子的银行卡号都不知道,人家成年后一分钱都没用过家里的。
还是说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来要挟儿子?
她做不到,多丢脸啊。
所以最后,元素兰将手握紧,缓缓站起身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说:“我回去了。”
周尧却说:“您坐一会了。”
“……”元素兰绷着脸看他。
周尧面色凝重,与母亲直视,说:“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您竟然都看见了,我就正式介绍一下,白敛,我爱人,华国有名的演员,我公司的股东。”
元素兰心绞痛。
白敛红了脸。
是了,影视公司也不是家里开的,想要用白敛的发展做要挟,她也没资格。但要是丢支票……元素兰怀疑她存款没有白敛多。
嘤~好难受。
元素兰抹了一把眼泪,没好气地说:“还要你介绍,我没眼睛看啊!”
白敛慌的不行,开口说:“阿姨,对不起……”
周尧牵住他的手,摇头:“这不是谁的错,任何人都不需要说对不起,我喜欢你,不是你的错,你喜欢我,也不是你的错,这是两情相悦,是自然发展。”
元素兰嘟着嘴抽泣。
第一次感觉到儿大不由娘的心酸。
好生气啊!
抢走我儿子温柔的还是男人!
超级无敌好生气啊!
周尧抓紧白敛,心里的那点慌乱劲儿渐渐淡去,继续说道:“您不用考虑我是不是一时走错了路,其实从小我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很小的时候,性萌发的时候,我就只看得见身边的同性。那段时间我很慌乱,无助,但也知道我没办法对任何人说,包括家人。这十多年,我很不安,恐惧,压抑,直到遇见了白敛,一见钟情,您不知道那一刻我有多开心,尤其当他答应我的追求时,我就像得到了全世界。”
白敛有点不安的眨了眨眼。
他听出来了,这段话里,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周总对女人可以,更是他先喜欢的周总,嘴里说着暗恋就好,实际上却在有意无意的诱惑他,如今更是被周总保护着,不惜把所有的黑锅扛在自己身上。
这个时候他更不能解释,于是满心的感动只能化为力量,反手紧紧地握住了抓着自己的那只手。
这辈子,都不想松开了。
元素兰的脸色变了又变,实在说不出来“你需不需要看医生”这种低智的话。
最后她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扶着额头说:“我先回去了。”
周尧点头,“我送你回去。”
元素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白敛。
周尧却已经对白敛说:“飞机上没睡好吧,楼上的房间随便找一间休息,晚点我回来找你。”
白敛点头,起身对着元素兰鞠躬:“阿姨慢走,今天吓着您了,如果您还愿意见到我的话,下一次我带着礼物去看您。”
元素兰是个很有教养的女性,做不出无缘无故的迁怒其他人。
更何况如果这件事是儿子在主动,说不得还有着老板潜规则旗下艺人这种事……元素兰实在没办法对白敛撒气。
所以在这一刻,她的脸上还露出温婉的笑容,说:“我会和周尧谈谈的,你也不用想太多,赶路辛苦了,去休息吧。”
周尧扶着母亲出了门,明知道白敛的行李在车上,也不能再回去一趟。
他让母亲坐后座,母亲却一定要坐副驾上。
这是要谈话的意思,周尧也只能随她。
抬头看见二楼的窗帘浮动,担心白敛看见他们迟迟不走想太多,周尧把车开了出去。
然后在下一个拐角的地方停下,主动说道:“妈,您有什么想问的先问,我一会开车恐怕不能很好回答你。”
“没办法好好找理由吗?”
周尧苦笑:“我和白敛的事没有人会理解我们,会支持我们,我不得不全力以赴,毕竟这个世界对我们这样的人很不公平。”
元素兰听出来儿子在“卖惨”,但她还是心疼了。
她脸色惨白,但还是努力的站在儿子角度去思考,想了想,问出第一句话:“你……是天生的吗?”
“当然。”周尧叹了一口气,“我三十岁了,是长得不好吗?还是家里没钱?或者是性格有缺陷?三十岁了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您不觉奇怪吗?”
这……是真的奇怪。
元素兰瞬间就信了。
就他们别墅群里的那些富太太,一说起家里的子女,各个身边都是莺莺燕燕蝴蝶满天飞,就算谈了一个定下来,备胎也能排到国外去。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找个门当户对的不难,找个势力贪财的更简单,不是会缺伴儿的家庭。
她不认为儿子比其他人差,但洁身自好到这个程度,还真有可能是因为性向不太对。
只是一句话,元素兰瞬间就不怀疑儿子是个天生的同性恋。
然后就是自责,抹眼泪,觉得自己没把儿子生好,害了儿子一辈子。
元素兰捂着脸窝在座椅上,蜷缩着身子,低声地哭了。
周尧急着让母亲接受白敛,却没想到反而引起了母亲的自责,吓了他一跳。
他紧张地安慰,把母亲搂紧在怀里连连宽慰,绞尽脑汁,把自己这辈子的智商都用了出来,说了很久很久,母亲抽泣的哭声才渐渐减缓。
最终母亲有没有被宽慰,周尧不太确定,但多少能够强撑着精神再继续往下聊。
第二句,母亲就问的周尧,“你和白敛……你有没有逼他。”
周尧想想:“毕竟我是老板,多少应该给了他压力吧。”
母亲马上就愁了:“你用资源逼他,那能有几分真情实意。”
周尧顿时恍然大悟,继而忍着笑说:“是啊,我现在也有点后悔呢,但谁叫喜欢他,好在开始的虽然不理想,现在我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心意,他也给出了足够的回应,我想不出意外,我们两个人应该可以将就着过了。”
“……”元素兰还是对两个男人在一起这件事接受不了,虽然有一肚子的问题,却又问不出口。
最后叹了一口气,抹着眼泪说:“回家吧。”
周尧也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对于母亲而言,撞破这种事,任他说的天花乱坠,但母亲总归有自己的考虑。
再说,自己是个“天生同性恋”的身份已经让母亲坚信不疑,那之后就算母亲想的再多,也绕不过他儿子这辈子只能对同性有感觉的事实。
总不能逼着他结婚吧?
就为了生个孩子?做给其他人看?
他家又不是什么豪门大院,他的感情生活,更不需要那些大院社交圈的承认,“暴发户”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所以逼着个同性恋娶妻有什么意思?如果他真的对女人不行,甚至连婚姻生活都没有,这不是结婚的第一天就等着离婚吗?
至于孩子的问题,现在还是事吗?
外国代孕哪家强,除了华国都合法。
所以但凡他母亲往深了想,这事的结果都没有什么变化。
周尧为自己的急智点个赞。
在那瞬间,走出了一步万分完美的妙棋。
母亲在家门口下了车,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几眼,最后长叹一声,转身进了屋。
周尧喊道:“妈。”
母亲回头看他。
周尧问:“需要我陪你吗?”
母亲摆摆手让他走,转身开门进了屋。
这场意外的出柜对母亲的冲击应该还会持续很久,慢慢的思考,一点点的消化,时间可能会很长,但总归能够想通。
周尧开车回到西郊的温泉别墅区,这里是个景区,前面就有两家温泉旅店,规模都很大,每天游客都很多。
绕过景区,后面就是别墅群,一共就三十栋别墅,几乎都是上市公司老板买下来的房产,用来家庭度假,偶尔也会用来招待公司的重要客户。
周尧遥遥看见自家别墅的时候有点后悔,早知道就接着人直接回家了,哪儿不能睡觉,非得出来浪。
别说母亲吓着,估计白敛也吓得不轻。
果然进了屋一看,白敛还在沙发上坐着,看见他回来就放下手机站了起来,紧张地看他。
周尧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到身边揉了揉他的脑袋,说:“怎么没睡觉?”
“阿姨?”
“没事的,我已经和她谈过,多些日子就想通了。”
白敛点头,但并没有松口气的意思。
他犹豫了一下,将自己准备很久的话说了:“刚刚你说服阿姨的那些话我听见了……谢谢你,我想我一直没和你讲过一件事,就是我很久以前,第一部 戏还没拍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而且我知道你对女人也可以,我……嗯……”
周尧搂住了白敛的腰,在他开开合合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说:“好了,别说了,这些不重要,只要喜欢你就够了。走吧,应该很累了吧,我陪你上去睡觉。”
白敛还想说什么,但想了想又闭上了嘴,点头:“好。”
这栋别墅没有周尧家的大,只有两层楼高,楼上有五间卧室,主卧在楼梯的左边,里面还有周尧爷爷的衣服,老爷子经常过来住,所以房间上了锁。
对门是次卧,以及三间客卧,衣柜都是空的,可以随便住。
周尧来这里的次数不多,挨个都打开了看了一眼,选了一间眼缘比较好的房间住了进去,全程白敛都没有说话。
察觉到白敛的安静,周尧转头看他一眼,然后揉了揉他的脑袋,说:“放松,我在。”
白敛点头。
周尧将他搂紧,重复,加深了语气:“我说了,我在,现在什么都别想,去睡觉。”
白敛本以为自己应该睡不着,但事实证明他真的很困,呼吸着深爱的味道,窝在那团温暖的旁边,很快就进入了深深的睡眠。
再睁开眼,屋里漆黑一片,手掌在身边摸过,床单很冷。
他仰躺在床上,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让自己从浓郁的睡意里挣扎出来。
拉上的窗帘看不见外面的光,就连星光都被遮蔽,他分不清白天黑夜,有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依旧在国外的那张床上,数着归家的日期。
然后终于在床头柜上摸到了手机。
手指轻按。
光芒乍现。
差一刻钟到二十一点。
这一觉,他睡了十个小时,还是在才出柜的情况下。
扶额叹气。
心真大。
该说是被周总保护的太好了吗?所以才感觉不到忧愁。
手机解锁打了个电话,没等放下,男人就推门进了屋,随后卧室里光芒大作,英俊的男人就站在门口对着他笑。
哪怕只是宽松简单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也像模特,让人眼前一亮。
白敛睡意全无。
对男人勾了勾手。
男人不动,靠在门框边上环胸微笑。
“我觉得我现在还是不要靠近你比较好,先吃饭再说。”
白敛又勾手。
男人沉默了两秒,走了过去,双手撑在他的身体两侧,将他整个拢在身下,居高临下地说:“叫我过来干什么?”
白敛吃吃地笑,白皙的手腕从被子下,像两条白腻柔软的蛇一样勾住了男人的脖子,一点点的往下拽。
男人便一点点的靠近,再靠近……
九点半下楼吃饭。
餐盒里的饭菜只剩下一点余温,两个人将就着吃了。
都不太满意。
冷了不说,手艺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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