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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薛清宁不是很明白徐氏说的这句话,但是她也能感觉得到徐氏的怅然若失。
在她的印象中,徐氏是个很冷静理智的人。哪怕再宠着他们兄妹三个,但该有的规矩也会给他们立,是个好母亲。
她将荣昌伯府也打理的很好,从来没有苛待过下人,是个好主母。
至于薛博明。薛清宁能看得出来徐氏虽然不喜欢薛博明,但表面上对他还是恭敬的,但凡有大事情都会跟他商量,也可以说是个好妻子。
但有的时候,薛清宁会看到她一个人坐着出神。而且当时她要么是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戴着的这只手镯,要么就是抬手慢慢的摩挲着。
这只手镯肯定是有来历的,就不知道到底是谁送给徐氏的。
薛清宁努力的回想原书里的剧情,但一来当时她也看得不是很仔细,可谓是一目十行。而且已经隔着近十年的时间了,她哪里还能什么细节都记得呢。
二来,她的身份在书里都是路人甲了,徐氏更是路人甲中的路人甲,有关她出场的戏份很少,也压根不会写到她手腕上戴的一只手镯子背后会有什么样的故事。
不过薛清宁也一直没有问过徐氏。
谁还没有点秘密呢?既然徐氏不对他们说,那肯定就有她不说的道理。
就站在徐氏身边,一边看着她修剪茶花,一边跟她说话。
徐氏不但当家理事很厉害,在侍弄盆栽上面也很厉害。看得出来她也是真心喜欢做这些事的,他们住的上房这院子里面还专门辟了一块地方出来摆放各种各样的盆栽。
平时这些盆栽也都是徐氏亲自打理,就连浇水都不用丫鬟来。说是每一盆盆栽都娇贵的很,怕丫鬟手底下没有个轻重多寡,水或是浇多了,或是浇少了,都对盆栽不好。
修剪好茶花之后,徐氏又去看旁边的君子兰。
这盆君子兰夏日的时候一直将它放在背阴处,立秋节气之后换了个大一些的盆,随后才慢慢的每天将它搬到太阳底下晒一会儿。正午日头强的时候徐氏依然会叫人将它搬到阴凉的地方去。
经过这般精心的照料,现在这盆君子兰长的很好。叶片呈现出很有光泽的墨绿色,徐氏说腊月过后很可能就会开花。
“等花开了,就叫人搬到你大哥的书房里面去。”
显然她再喜欢盆栽,但自己的儿女更重要。所以每当自己精心侍弄的盆栽开花的时候,就会叫人送到薛元韶,薛元青和薛清宁的房里去。
母女两个人正说着话,就有小丫鬟过来通报,说是冯姨娘带着二姑娘过来请安了。
徐氏听了,就回手将水壶交给旁边站着的小丫鬟,又接过文竹递过来的一块干净帕子。
一面用帕子慢慢的擦着手,她一面回过身看冯姨娘和薛清芸。
冯姨娘穿一件水蓝色的交领上襦,头上戴了一支银步摇。神态恭敬的对徐氏屈膝行礼,给她请安。
冯姨娘原就是徐氏的陪嫁丫鬟,又是个性子温顺的。纵然现在她年岁已经渐渐的大了,薛博明不再宠爱她,这些年也只生了一个女儿,但是徐氏待她还是很好。
笑着叫她起来,徐氏看向薛清芸。
虽然平日薛清芸会经常过来找薛清宁玩儿,但徐氏忙着管家理事,多是在前院的那三间抱厦里面,很少在正房,所以和薛清芸见面的次数也不会很频繁。经常是每个月初一十五她跟着冯姨娘过来请安的时候才会瞧见。
今儿就是十五,离着上次见薛清芸也过了半个月的光景了。
徐氏打量了她一打量,忽然笑起来:“怎么我觉着你最近好像瘦了些,也白了些?”
近来薛清芸很听薛清宁的话,一直在控制饮食,多运动,也有经常敷薛清宁给她的那些东西,日日跟她见面的人可能还察觉不到她有什么变化,但如徐氏这样隔了一段时间见她,便能立刻察觉出她的变化来。
薛清芸听了很高兴。
不枉她这段日子每天饿肚子了。
就跟徐氏说这些都是薛清宁的功劳。然后告诉她前些日子薛清宁是如何跟她说要管住嘴迈开腿,又如何的给她开了敷脸擦脸的方子。
徐氏转过头诧异的看着薛清宁:“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
薛清宁自然不会跟她说真话,但她也不担心徐氏会怀疑。
“我以前曾在大哥的书房里面看到过一本医术,翻了一翻,好像记得里面有给人美白的方子,所以前些时候就凭着印象写出来给二姐用了。没想到还真的挺管用的。”
她一边说,一边还抬手掩着唇角打哈欠,眼泪水都出来了。
看起来很懒散,还没有睡好的样子。
徐氏果然没有怀疑什么,也没有说薛清宁胡闹,言语中反倒对那些方子感兴趣起来。
不管多大年纪的女人,对于变瘦变白这样的事都是热衷的,徐氏也不能例外。更何况现在就有薛清芸这个活生生的例子站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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