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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要相信

“师兄，他怎么这样看你，怪吓人的。”

“世家子弟，衣食无忧了就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你不要看他，脏了眼睛。”

“你是说……他……”少女闻言捂着脸埋入男人胸口，“真是太不要脸了！”

江秋白一边快速离开，一边试图将这些不断在耳边鼓噪的回忆丢在脑后。

“我只不过与他做戏而已，他竟说要与我一辈子，你说可不可笑？”

“不仅可笑，还让人生气。”少女一扬手，一个红红地巴掌印便突然出现在了秋白脸上。

“打得好。”男人笑了，将师妹的手握在掌心，“就是别脏了你的手。”

“那好办，你把这杯酒赏了他，喝了就再也伤不了别人的眼了。”

江秋白疾走着，腹中酒菜翻滚着上涌，他强行压抑着，只想快些回到自己房里。

“来，把这杯酒喝了。”

“愣着干嘛，喝啊。”

“你还要我亲手喂你不成？”

“你可别再让我恶心了。”

牧子舒找到江秋白的时候，他正伏在假山石边剧烈地呕吐。

“还好吗？”他将人扶起，用自己的衣袖为秋白擦拭唇边的秽物。

秋白没想到追来的是他，脸上还挂着没来得及擦去的泪水。

“抱歉。”他匆忙站起，退后了一步，“弄脏了你的袖子。”

牧子舒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却是一要靠近，秋白就退得更远些。

“为什么哭？”牧子舒问，“我的酒使你厌恶吗？”

“怎么会，”秋白迅速揩去自己脸上的水渍，“不过是喝多了酒有些伤怀罢了。”

“厌恶也没关系。”牧子舒突然说。

江秋白不解其意地看他。

“厌恶也好，觉得我这个人恶心也没关系。”牧子舒边说，边往秋白面前走，“打我骂我都没关系。”

“只要小少爷让我呆在身边，就都没关系。”他说着，略微低下头直视秋白的眼睛，“可以吗？”

“我不懂你的意思。”秋白避开这人闪烁着微光的眼睛。

“你懂。”

牧子舒低头，并不在意秋白刚刚吐过，轻轻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他只轻轻触碰了秋白的唇，就退开了些凝视着秋白，有些紧张他的反应。

江秋白像是没有感受到他的唇，甚至没有看他，过了一会，才面无表情地看向牧子舒，视线却又有些飘忽，仿佛落在了牧子舒身后般。

“牧公子这是做什么，”他说，“还请不要捉弄在下。”

牧子舒伸手想将这人拥进怀里，没想到却被用力地推开。

“久别重逢，还请你放尊重一些，”秋白这才看进了牧子舒的眼里，“江某并不是你去过的哪家楼里的小倌。”

牧子舒黯然收回手，有些急促地辩解：“我并没有将你当成任何人。”

“那是江某做过什么让牧公子误会的言行吗？为何这般无礼。”江秋白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

“难不成牧公子以为，我喜欢男人，就会喜欢你么？”

牧子舒愣在原地，没有想到过秋白会是这个反应，当下竟有些慌张。

“你……不愿接受我？”牧子舒难以置信道。

“我想牧公子也不过是见了我被陈之云那混蛋轻薄，才会一时误会了自己的心意吧。”秋白转身，背对着他道，“江某也不需要牧公子报什么救命之恩，过往小事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过往……小事？”牧子舒轻声重复秋白的话，扯起嘴角笑了一声。

“我是过往？”牧子舒突然用力拉过秋白的手臂，将他转过身，迫使他面对着自己，“你就这么想把我当做过往？你忘得了我吗？”

秋白的手臂被他握得生疼，微微皱了皱眉。

牧子舒一下子意识到了自己的大力，赶紧松了手，但还是抓着秋白的衣袖不让他走。

“我为什么忘不了你？”秋白面色平静。

牧子舒的太阳穴跳了两下，终究没能说出什么，只是黯然道：“也是，是我自以为是了。”

“牧公子只是被大哥多灌了几杯酒，有些醉了罢。”秋白不动声色抽出了自己的衣袖，将自己颤抖的指尖藏于其下，“天色已晚，还是早些休息。”

“今日之事，我不会说给别人听，都是醉言，江某就当没有听过吧。”他又说。

牧子舒沉默地站着，高大的身形隐在黑暗里，竟显出几分无措来。

江秋白见他似乎无话可说，便理了理衣袖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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