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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没用的男人
上一世的牧子舒是一个讨厌拘束的男人。
是一个自私的人。
师父虽然养大他,但逼着他杀人,让他做他不喜欢的事,他就叛出师门。
师妹喜欢他,他不讨厌,但也不回应,离开师门直接不告而别。
小少爷爱他,他也是知道的,但两个男人能怎么样,快乐就好,他不当真。
他打小长在山里,虽吃喝不愁,却整日被逼着习武练功背心法,稍微大一点,更是因为天资过人,被师父区别对待,别的师兄弟还有下山做杂事的机会,他几乎就长在师父的眼皮底下。
幼时的牧子舒常想,等长大了,一定要到处去看看,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但他也怕麻烦,等到终于有实力叛逃的时候,他也不想与任何人起冲突,他只是收拾好了行装,联络了几个死忠于自己的人,便不再与门派联系。
厉门的弟子,都会在幼年被要求吞食一种虫卵,等虫卵在体内孵化出来之后,寄主需要每半年服用一种特殊的药丸,否则若超过时间,幼虫就会自体内咬断各处筋脉破体而出,寄主即便能够不爆体而亡,也必定筋脉尽断成为一个废人。
这是一种古老恐怖的蛊,厉门自建立以来就在以这种方式控制门人。
但牧子舒自小就比别人多个心眼,年幼的他将虫卵藏在舌下并未吞服,之后每半年也只是跟别人有样学样地假装吞食药丸,所以他说走就走,非常轻松。
他没有什么野心,也没有升官发财的向往,甚至也不像许多师弟那样想要老婆孩子热炕头。
他就只是隐瞒了姓名与来处,做起了一个四处流浪的小民。没有钱了便去出卖力气赚一点果腹的钱,有些积蓄了便又辗转去了别的地方。
牧子舒曾一度以为自己的一辈子都将这么度过。
直到他被师门发现追杀,并差点死掉,他都觉得没什么,长短都是一辈子,特别在意的事没有,特别遗憾的也没有。
谁知后来被一个小少爷救了。
那时的牧子舒想的很简单,这小少爷挺有意思的,他就留下来陪他玩玩。
等师门发现他其实没死,他就跑。
换个地方玩玩。
牧子舒从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多享乐一天,就多赚到一天,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
但江秋白,不是别人。
牧子舒从最初想的只留几天照看一下他们,到直接住下不走,甚至瞒着他私下恐吓那个不正经的老师,带着他到处玩耍。
牧子舒从来不知道自己能为另一个人做这么多事。
然而这些事为江秋白做起来,都再自然不过。
他天真,不经世事,笨拙又讲规矩,一天能自己磕碰个好几次,要是在山里,能被牧子舒那群师弟活吞了。
牧子舒从来对师弟们非打即骂,对这个小少爷却怎么都狠不下心来,一不留神就给人家削水果搬书去了。
江秋白这个人,也不知道他爹给他取名字的时候是下了咒还是怎么了,皮肤白净,整天穿的衣服是白的,心也是牧子舒从未见过的干净颜色。
他甚至能清楚感知到这个孩子是在什么时候爱上他的。
实在是太单纯,太直白,太热烈。
他能清楚看见秋白眼里的自己,和自己在他心里刻下的名字。
都是男人,但是,不讨厌。
何止是不讨厌,当秋白紧张地靠近他的时候,是他难以克制地伸出手,将自己的气息烙在秋白的身体里。
他喜欢小少爷为了自己忍耐痛楚小声哼哼的样子,更喜欢他心里眼里都是自己的热烈情意。
喜欢他从假装不在意,到满眼毫不遮掩的缠绵,喜欢他笨拙亲吻自己的样子,也喜欢他欢好后像猫咪一样用脸颊轻蹭自己的样子。
那时牧子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江秋白。
他只觉得温暖愉快,享受着秋白毫无保留的爱,却不断对自己也对秋白说,不要当真。
男人与男人,都是玩玩,不要当真。
说得他自己都信了。
直到他的师妹找上门来。
牧子舒从小与唐梓易一同长大,对自己的师妹行事的狠毒了若指掌,他知道师妹若是知道自己与秋白的关系,那么江家一家恐怕都难逃劫难。
于是他自以为是地演了一出戏,想要撇清与秋白的关系。
他放任唐梓易的手下虐打秋白的贴身小厮三春,甚至亲自踩断了秋白的手骨。
只要瞒过去,他就带着他们远走高飞,牧子舒天真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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