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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嘿 小玉

那是在石光还没能化出人形的时候，他还流落在江湖，不断被争夺，被藏起，被找出，频繁更换着主人。

也不是说他历任的短命主人里没有好人，在江家夫人，江秋白母亲买走他之前，他也曾有过一个爱笑的，不贪图他灵力的主人。

“听说你会说话？”那人独自喝着酒，拎着流光溢彩的玉牌，对着灯火细细查看，并张嘴问道。

石光那时被人世险y......Q.....Z........W..........5..........C........... O........M恶伤透了心，许久都不曾在人前说过话，对这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全无好感。

只不过又是一个短命鬼罢了，他想，并不搭理男人的问话。

这个酒鬼也不像别人那样急切，或是以毁坏玉牌进行威胁，只是细细抚摩着温润的玉牌，自己喝着酒。

“你要是会说话，就陪我说会儿话。”他说，眼神已有些迷离，“好久没人陪我说话了。”

当时的石光只是一个小小的玉灵，人们对着他，不是命令就是威胁，也有一些把他当做妖怪，以酒肉供奉，极为谄媚。

从来没有谁在他面前露出这副软弱的样子，他悄悄打开灵识，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相貌还算周正，身形一看就是习武之人，除了胡子拉碴有些邋遢，不像是什么孤僻的人。

石光还记得这个人杀掉自己上一个主人时手起刀落，一点都不慌张。

不过好像确实没有对那个被救下的女子说什么逞英雄的话。

那时的石光作为玉灵，被契约绑定，自己跟上了这个男人，在他兜里躺了好几天，这人才发现自己存在。

好在这人也不是什么不识货的，只疑惑了一小会，就知道自己就是那个江**Y**Q**Z**W**5**C**O**M**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妖心玉。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嘛。”男人已有些醉了，用两根指头轻轻地旋转玉牌，“也不陪我说话……”

“别转啦！”还很弱小的石光发出微弱的抗议，这男人是不是有毛病，转得他包浆都要被桌子磨掉了！

第一声男人还没听到，石光不得不又叫了一声。

男人突然笑了：“还真会说话啊，真好。”

“我让你别转了！”石光几乎是在喊叫了，这人明明听见了，手里居然还没有停，这难道是什么新的折磨手法吗？

“哦哦，抱歉。”男人这才意识到一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还用袖子擦了擦依然油腻腻的桌面，把玉牌好好地放下。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石光见自己暴露了，没有办法，只能做好了接受新的命令的准备。

“先说好了，我可没办法变出金山银山来，也不能凭空变出你想要的女人来。”石光习惯性地先打好招呼，避免更荒诞的要求产生，“杀人也不行，太折损福报了，我不能入魔，入魔了玉就不好看了。喂，你听见没有，不要睡！”

男人其实已经醉得不行了，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知道迷迷瞪瞪地点头。

“真好……”男人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笑嘻嘻的，眼神弯弯的只剩下一汪水汽，“以后就有小玉陪我说话了……”

话还没说完，他就睡了过去，响亮地打起呼噜来，把这个人人争夺的玉牌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放在桌上。

“谁是小玉？”玉灵反应过来，忍不住破口大骂，“谁准你给我随便取名字了！老子不是母的啊！”

这之后，“小玉”被这个男人随意地挂在破旧外套外面好几年。

他这么邋遢的人，这么破旧的衣服，挂一块如此显眼的美玉，几乎是在昭告天下：“来抢啊，你试试。”

那时的石光几乎已经确定，这个人脑子不太好，绝对活不过三天。

他见过更健壮的，更聪明的，更狡猾的，甚至更有势力的主人，每一个都只想着尽可能地把他藏起来，尽可能地利用它，即**Y/Q/Z/W/5/C/O/M**便是如此，也没有人能活着做满一年他的主人。

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个邋遢鬼，居然做了他五年的主人。

说是主人吧，倒也不是，应该算是一个话很多的佩戴者。

“小玉，明天会不会下雨？”男人踹开试图偷袭的小喽啰，问道。

见没有回应，他还把玉牌从下摆拉起来，对着玉牌大声问：“小玉，明天会不会下雨？！”

“……不会。”玉灵简直气死，“你自己不会看天啊？”

“你比较准嘛。”男人笑。

“虽然我说过变不出金山银山，但是从富户那运一些银子来也是够你花的，”石光被男人跳来跳去地打架晃得有了自己都要头晕的错觉，“你能不能换件衣服？你现在穿的这件太破了吧！”

“嘿嘿，能穿不就行了，我又不是什么大小姐。”男人用沾着血的手指蹭了蹭玉牌，“你怎么这么挑剔的。”

石光没有说话，只贪婪地吸取着沾在玉牌上的血气。

他逐渐发现，人的血液能够让他变得很强大。

“那个人又在看你了。”“吃饱喝足”后，他还是很好心地提醒了一下现任主人，“跟了你好多天了，身上也没有杀气，也不像是要来抢我的，不知道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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