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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少年游（10）

越衿风哑口。

“莫再打扰我的生活了。”慕容殉如此说罢，转身离去。

此事之后两人又有过几次“偶然”的碰面，越衿风一口咬定说自己自那次被慕容殉点破之后就自省了，再没碰过任何人，若慕容殉还是质疑，可以再查。

慕容殉视他越衿风若无物，没有予以半分回应。事实的真相如何，于慕容殉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他不嫉妒、不愤怒，他是如此对自己说的。

如此，时光荏苒，十年时间已过去了，慕容殉有了自己的势力，因为无子，所以父亲对他尚还存有些观察的心思，继承人之事迟迟未能定下来。

反观越家，越衿风在告别了昔日情人后专心谋位，斗过了长子、斗过了嫡子，一跃成为父亲亲选的、众长老支持的继承人。

事情似乎极其顺利，如果越衿风除开权力别无所求的话。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越衿风得到一个消息，这消息所代表的，是他在越家的地位会越来越稳固，可越衿风听后面上却只有一片愁云惨雾。

“天净城刘家的大小姐？”越衿风故作镇定地反问，若仔细瞧的话可以发现，他的双唇已不克自制地发出了细微的颤抖。

父亲说：“没错，那位大小姐前些年曾于天菁门内见过你，说是对你一见倾心。这桩婚事甚好，正好可以趁机发展我们越家在天净城那一片的势力。这些年慕容家的那断袖儿子风头太盛，我们两家虽面上交好，底下却仍存在着竞争关系。若你们的这桩婚事能成，越家将来定能称五门之首。”

这一天到底是来了。

不论越衿风是否愿意，越家终究还是给他说了一门亲事。而问到越衿风的意见，越衿风自然也是无法说出半个“不”字的。

他只能说：“父亲，孩儿思量一番，觉得此事还是得暂先缓缓。”

南方妖兽大乱、北方镜海未定、母亲辞世未久……越衿风将什么理由都拿出来说了说。

父亲却越听越是不悦：“衿风年岁已经不小了，怎的说到成亲你非但不想反倒推脱呢？这么多年来也未见你纳妾，你莫不是与那慕容家的败家儿子一般有着断袖之癖吧？”父亲越说面上的表情越显嫌恶。

越衿风一听“断袖之癖”四字，便觉得如遭雷击，立刻道：“不，孩儿绝不是那秽乱纲常、不知廉耻的人。父亲为孩儿觅得如此良缘，孩儿自然满心欢喜，只不过，现下时局不稳，孩儿不想刘小姐过门后还要日夜为我担忧，所以才想着，等时局稳定一些……”

越衿风的说辞自然是很多的，信手拈来便是一个漂亮的谎言。

当夜他借着寻访友人慕容长子的名头出发前往了津渡城。于三日后的夜晚到达津渡城，与慕容家长子一番叙旧装过样子，越衿风说希望留宿。

“那便委屈越公子住在靠西边的那间院吧。那间院什么都好，安静雅致，所需物什一应俱全，本就是待客之所。”长子说，“只不过，那间院子离我那晦气的三弟近了些。只要越公子不介意，可在那里将就一宿。”

莫说“将就”了，越衿风自是求之不得的。

他夜半摸出房间，就直往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那个住所奔去。夜深人静，院中本不该再有什么人了，却不料才翻过墙头，越衿风就听见女子“哎呀”的尖叫传了过来。

这尖叫的人看打扮应是慕容殉的侍妾，是个未曾修习仙法的凡人女子，看模样约是三十出头了。她夜半三更偷偷摸摸出现在院中，这才将越衿风撞了个正着。

越衿风被人看了面貌，立刻伸出手去，欲杀人灭口。

却突然，一把剑从阴影中横挡了出来。

“你是谁？”越衿风问，这持剑之人并不说话。他只是站到了月光下，由越衿风自己辨认。

“是你？”越衿风恨恨道，“你这该死的狗东西。”

这不言不语的持剑人正是当初被越衿风斩去舌头的羽宵。这些年越衿风来寻慕容殉时曾多次受他阻碍，故而越衿风对羽宵是恨之入骨的。

但观了观那女子躲在羽宵身后对羽宵十分担忧的模样，越衿风便一下子明白了，笑了出来：“呵，狗男女，可是夜里私会来的？就你们也配留在殉儿身边？”

他说着展开折扇上的锋刃攻过来。

羽宵不是越衿风的对手，即便拼上性命也未能伤越衿风分毫。只不过他们打斗的声音引来了浅眠的慕容殉。慕容殉冲出来阻止了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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