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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044

周寄情和聂淼回到家里的时候，就开始下雪了。

鹅毛大雪, 簌簌落地。

刚回来的时候, 家里的窗户都是大开着的, 整个客厅都是凉飕飕的。

聂淼看见周寄情脖子上被冻出来的鸡皮疙瘩后, 立马要松开周寄情的手，去将窗户关上。

然而松不开。

从异空间里, 他们十指相扣后, 和主系统分开, 倏然回到家里, 他们的手就没有分开过。

聂淼顿了顿，小心翼翼的问周寄情：“周周，我去把窗户关上好不好？然后我们一起洗个澡？”

周寄情看了他一眼, 松开了聂淼的手，抬脚向卧室走去。

且闷闷道：“我自己一个人洗。”

聂淼：“……”

β落井下石：“宿主, 你摊上事儿了，周先生怒火中烧。”

“……闭嘴！”聂淼警告, “别忘了主系统已经把你和α都交给我和周周了, 信不信我让你长期待机？”

在异空间里, 主系统让何钦流转各世界, 去为初系统001曾经做过的事儿将功赎罪，让那些受害者的转世, 拥有一个好的未来。

主要是锻炼何钦的能力，等到何钦能力提上来了，他就能够不依靠主系统, 成为囚笼，锁住初系统001.

这些事儿处理后，主系统问要不要把他们送回家时，周寄情问：“红娘系统到底是什么？可以解除吗？”

聂淼当时非常紧张。

好在主系统非常明白事儿，把这种两口子的解释问题交给他们自己，只说：“这是永久绑定，无法接触，不过看在这一次捕捉初系统001有功的份上，我给予你们惩罚机制，适当的理由上诉，可以惩罚胡作非为的系统，附带一个无条件的强制待机功能。”

关于红娘系统到底是什么，主系统只说：“万事有因，红娘系统是果。”

周寄情显然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的，但主系统撤了，他们也被送回了家。

脑子一片混乱，感觉处处充满欺骗的周寄情一个人到主卧室的浴室里泡澡。

他躺在浴缸里，仰头看着天花板，余光却总在磨砂门口徘徊。

直至磨砂门唰得一下被打开，他又迅速收回了视线。

这小动作，并没有被带着热气进来的聂淼发觉。

聂淼在隔壁洗过澡了的，他围着浴巾进来，关上门以后就将浴巾扯了，裸.着走到周寄情跟前，问了一句：“我能有跟你一起泡澡的荣幸吗？”

说话的架势，跟在问我有没有荣幸跟你拼个桌一样。

周寄情往旁边挪了挪。

聂淼松了口气，虽然不讲话，但没有拒绝他的接近，这就证明周寄情在给他机会。

解释的机会。

聂淼故意弄出大动作，钻进水里的时候，溅出了不少水，有不少飞溅到周寄情脸上。

看着周寄情皱眉要擦脸，聂淼手就抚上去，眸色似水，问：“烫到了？”

周寄情不讲话，一双漆黑的瞳眸盯着聂淼，盯得聂淼举手投降：“我错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我骗了你超级多事，但周周，我喜欢你是真的，真得不能再真了。”

“我知道。”周寄情听着他的保证，哑声道，“但我想知道，你到底骗了我多少。”

聂淼骗了多少了？

非常多。

周寄情能够喜欢上聂淼，全靠聂淼的骗。

聂淼将他们相识这么久以来，相处的每一件事中，他当时的意图与想法，全都告诉了周寄情。

没有半句欺瞒。

聂淼在水里翻身，坐在了周寄情腿上，他双手捧着周寄情的脸，笑了一声说：“我骗了你这么多，但我不后悔，因为我对你再见倾心。没有那些欺骗，你看都不会看我。”

“我愿意为我的欺骗而承担后果，除了你离开我。”

周寄情身上坐着他喜欢的人，但心里没有任何涟漪，而是敏锐的圈出一点：“再见倾心？”

聂淼乐了，他俯身用额头贴着周寄情的额头，浴缸里的热水，蒸散了身体里的寒气，而剖析坦白的言语，抹平了他们心里的疙瘩。

“是的，我在长廊你，看见你的时候，就是再见倾心。”

“周周，你这个傻子，我那时候穿的是cosplay的衣服，我不是警察，我那是中二时期的角色扮演。”

周寄情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聂淼。

“你，你是……”

聂淼低头亲了亲周寄情的嘴唇，轻轻说：“对，我是你的小哥哥。”

*

红娘系统是什么样的因果，周寄情一直没有搞清楚。

但在那日，于浴缸里说开后，周寄情自我理解为，再续前缘。

不过，在确定聂淼就是当初把他当儿子养过一段时间的警察小哥后，周寄情每回跟聂淼亲密，都会特别不自在。

总有一种背德的别扭感，在心头萦绕。

这种别扭感，让周寄情都不跟聂淼一起去上班了。

快过年了，外头的雪下得非常大。

周寄情于家中书房里，在一个巨大画布前作画。

这是上周六，绍书辛给布置的作业，要去参赛的。

周寄情一直没有灵感，不晓得该画些什么，偏绍书辛又叫他自由发挥，画他最喜欢的。

“警告，警告，聂淼聂先生收到画家甲以聂先生为主角的人物画！了解到聂先生有红杏出墙的可能，请宿主将可能性扼杀在摇篮！”

最近才从强制待机中出来的α疯狂搞事。

周寄情突然站起来，撞翻了手旁墨台。

书房地板瞬间被墨汁染黑。

翻了砚台的案几上有墨水顺着边角，滴滴答答流落。

α：“建议宿主换一身衣裳，风流倜傥，英俊逼人的将聂先生抢回来。”

周寄情在此将α关机，闷不吭声的收拾完了书房，他没有去公司找聂淼，而是坐在阳台上等着。

冬天的夜晚天黑总是很快，五点多的时候，天就完全黑下来了，闪烁的霓虹灯照亮了整个夜空。

聂淼回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不少菜，想着等会儿套路小朋友，还是吃完饭套路比较好。

不然饿着肚子了，他心疼。

但没想，一进屋，嗖嗖冷风，比他在外头还冷。

聂淼看见坐在阳台风口的周寄情，惊了一下，手里的塑料袋往地上一扔，冲冲过去，咣当一声将窗户关上了，又气又心疼的将自己手套扯下来，用暖呼呼的手捧着周寄情的脸。

“这是做什么？你身体可不算好，这样对着风吹，不冷吗？冻感冒了怎么办？”

周寄情仰头看聂淼，看他精致眉眼，想到α之前说的画，他心里凭升郁气。

这种郁气，让他忍不住伸手抱住了聂淼的腰，紧紧的勒着，其大力似乎要将人的腰给勒断。

聂淼看他反应，愣了一下，随即想到白天的事儿，已经β的警告，他嘴角隐隐带上了几分笑意。

“怎么了？”聂淼故作不知，摸着周寄情的头问。

周寄情不做声，聂淼也不追问，让他抱了一会儿才说：“不饿吗？我给你做饭？”

周寄情顺势松开了聂淼，“饿。”

“那你等一下。”聂淼亲了亲周寄情的额骨，“很快。”

确实很快，半个小时左右，聂淼就喊吃饭了。

周寄情才上桌，聂淼就接了一个电话，没避着他，接了电话问：“甲先生？不好意思，没时间……下周画展？也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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