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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秋回府时,府中已摆过午饭了。她这便带着人到了平日用饭的大堂里,又吩咐了底下人去备饭。
“吴郎中,劳您先在这厅里坐会儿,用过饭我再带您去瞧我父亲,”锦秋做了个请的手势,站在旁边的红螺则立即下去沏茶了。
“若是令尊现下方便,倒是可以先看过,再来用饭不迟,”吴郎中站起身来。他是个忙前忙后忙惯了的人,在熬药时便一定要去晒药草,一点儿功夫也不肯浪费的。
锦秋略有歉意,却也觉着这样比干在这儿等着更好,于是说了几句抱歉的话,便引着人往汀兰院去了。
走着走着她就习惯性从袖子里扯出一方帕子。
她定睛一瞧,眉心一跳,可了不得!自己那方帕子是竹青色绣梨花的,而这一方却是墨蓝色绣麒麟的,分明就是男子的手帕,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赶忙将这帕子重新塞进袖子里,佯作从容地往前走,就连身边行过的婢子们向她蹲身行礼她今日都没做回应。
难道是方才自己接了那人的帕子,擦了脸后没留意就塞进袖子里了?
难得出一回府门,怎么就能遇见这样糟心的人这样糟心的事儿呢!锦秋想着,一定得将这帕子藏得严严实实的,不能叫人看见了,夜里再在房里点个火折子,烧了去。
而另一头,去传饭的丫鬟将锦秋请来郎中的事儿告知了李氏,她在朱李氏住的厢房里当场就拍起桌子来,恨道:“那丫头这是明摆着打我的脸!好像老爷病了我不会请大夫似的,用得着她献殷勤!她要是心里有她爹,这么些日子至于连个面都不露,还得我着人去请才来?好人都叫她做了,我们呀,都是黑心肝的恶人!”
坐在床沿上的朱李氏冷笑一声,道:“姐姐,方才我说的事儿你又忘了?现下生气也无用,得去拦着呀!”
李氏双手一拍,“对呀,早上老爷才被她气着了,说以后她的婚事再也不管了,现下可不能让她再在老爷跟前晃悠,哄得他回心转意,”说罢她便拉上朱李氏一同往主院大门口去拦人了。
锦秋领着吴郎中过来时,正好见着李氏和她身后那二十多个家丁,心下疑惑。
“母亲,”她蹲身行礼。
“哟,锦秋,你身后这背着个药箱的泥腿子是干什么的!”李氏明知故问。
吴郎中拱手的手势才做了一半,脸上的笑意也僵住了,一时不知怎么回话才好。
“母亲,这是吴郎中,乌衣巷最有名的吴郎中!”她的声音比平日大了许多,似在给吴郎中挽回颜面。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李氏那倨傲又尖酸的眼神一斜,就将人看得先矮了三分去。
“郎中我见过,每日给你爹诊治的韩大夫,就是前宫里的太医,来时从来都穿戴得整整齐齐,像这样,连个罩衣都没有,医箱还不知是用了多少年的破箱子的赤脚郎中,我还真是头一回见,锦秋你莫不是被人家骗了?”李氏走上来站在锦秋面前,她的个头不如锦秋高,但那脸上的神气却简直要高到天上去。
“不是什么人都能给老爷瞧病的,你以后少结交这些个……”李氏朝后望了望手足无措的吴郎中,笑道:“郎,中。”
吴郎中确实是个赤脚郎中,医术那都是自小从他祖父那儿学过来的。他看了许多医书,又走访各处遍尝百草才有了今日的名头,但那名头到底是邻里给他封的,跟真正给皇亲国戚看过诊的人比,他自认比不了,所以一听方才提到的太医,他立时就萌生了三分退意。
“小姐,令尊的病,我恐怕是无能为力了,”吴郎中朝锦秋拱手,一张赔笑着的老脸已经红透了。
“走什么?郎中您是内行,别叫外行人给吓住了!”锦秋面色淡淡,说话的声音也适中,但不知为何就是让吴郎中觉着心里安定。
“那些个衣裳呀,医箱呀,不过是外头套的壳罢了,你瞧瞧我这府里的人一个个都套着多光鲜的壳呀!可这心里脑袋里装的什么烂草污泥的都有,关键时刻不顶事儿,又有什么用呢!”锦秋嘴角浮起一抹笑,绕过脸色铁青的李氏,微躬着身子朝吴郎中做了个请的手势。
锦秋这样抬举他,他要是再不进去那就是不识抬举了,于是吴郎中朝李氏拱了拱手,便随着锦秋过去了。
可是走到门前,那十几个挡在门口的家丁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着该不该将听从李氏的吩咐将锦秋叉回去。
朱李氏一直站着旁边,听着锦秋这样怼自己的姐姐,脸拉得老长。她站出来伸手拦在锦秋面前,道:“今儿早晨你去向你爹请过安后,他便又气得吐血,说再不想见你,你若是真有孝心,便少去给你爹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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