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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摸脸脸
“这片头做得有感觉，一下子就燃了。”
“嗯。”
“军装帅！邵导说得果然没错, 你的气质独特, 无论演什么都让人移不开目光。”
“谢谢。”
“音乐很好听, 我听着像你的声音, 主题曲是你唱的吗？”
“不是。”
“我说呢。要真是你唱的，都可以直接去当歌手了, 到时候站在舞台上一挥手就是山呼海啸, 比拍戏风光得多。”
耿怀逸说完这句话, 楚宥右手边一直沉默的男人终于开口了, 声音冷淡中带着丝不屑：
“他唱歌本来就好听，当个歌手绰绰有余。”
“哦？”耿怀逸笑了笑，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姜肆, 又把目光落在了楚宥脸上，“你有这个意向吗？我们电影的主题曲好像还没定, 要不要考虑考虑？”
“不了。”楚宥摇头，“比起舞台, 我还是更喜欢镜头前的感觉。”
“我也是。”耿怀逸深有同感, 然后又有了一个新的提议, “那什么时候私下约一波, 我和几个朋友偶尔也会去KTV……”
“哼。”
然而他的邀约被一声清楚的冷哼打断了。
楚宥皱着眉偏过头，显然觉得姜肆的行为有失礼貌, 然而想象中的刻薄话语却没有出现，姜肆只是勾着嘴角，抬起手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脸蛋：
“夸你唱得好你还真美上了？上次谁在综艺里输了游戏唱歌, 结果赖我没让着他？不想让外人知道你的水平就藏好点，省得到时候出丑了又要和我使性子。”
如果慕婉在这里，她一定会被姜肆说瞎话的能力震惊得五体投地。
这是有多强的心理素质才能直视他哥的眼睛说出这种话啊？一个“外人”，一个“使性子”，亲疏高下立见。他哥就算当场反驳，估计姜肆也会用“好好好，你唱得好，我心里没人比你唱得更好了！”这种句式塞回去，而且那肯定更像闹脾气了。
姜老师牛啤！！！［］
楚宥注视着姜肆，玻璃珠一样清透的眸子微微转动，然后忽然笑了。
慢慢转过头目视前方，他没理姜肆，直接回复耿怀逸的邀约：
“我不喜欢唱歌。”他说，“有次喝醉了酒，我给一个人唱了三个多小时歌，唱出心理阴影了，所以无论是谁让我唱歌，我都难受。”
姜肆：……
迅速把姜肆划为“无论是谁”，以及不唱是因为“不喜欢唱”、“唱了难受”，一切还都是某件他心知肚明的事情所致，可结结实实让姜肆吐了一大口血。
目光扫过一脸郁闷的姜肆，耿怀逸温和地笑了笑，“这样啊，那真是遗憾。”
三人的交锋在电视剧正式开播后平息下来，楚宥看得投入，心里也微有些忐忑。耿怀逸则是单纯地被剧情和演技吸引，出声都是关于电视剧的评论。至于姜肆……
他在专心致志地给楚宥削苹果。
因为他发现，楚宥在紧张投入的时候呈现出了一种来者不拒的状态。只要把吃的递到嘴边，他就会乖乖张嘴吃掉，摸摸他的手让他不要捏得太紧，他就会听话地松开，如果这时候亲吻他的脸……
姜肆没敢亲，但是估摸着也不会有啥反应，等下次没有碍眼的人了就试试。
他虽然不爽耿怀逸的存在，但也绝不会把气撒到楚宥身上。心上人这么招人，要是不再抓紧点岂不是等着后悔呢。
苹果切成一块一块喂进去，楚宥嚼的时候也不走心，溢出的汁水把淡色的唇瓣染得湿润晶亮，然后下意识伸出舌头舔干净，粉粉嫩嫩的一小截，回想起与之交缠时那软糯可口的滋味，某痴汉顿时不淡定了。
所以在第一集结束之后，楚宥发现姜肆竟然一句话没说，单手捂着下半张脸倚在一边，目光极为深沉。
“怎么了？拍得不好？”楚宥问。
“我觉得很好啊，第一集就很吸引人，节奏、氛围、剧情、人物都处理得恰到好处，不过我好久没看电视剧了，说话不算话。”
姜肆没出声，耿怀逸倒是直接回答了，还顺手从茶几上摸了俩橘子，并把其中一个递给了楚宥。
“是吗……也不知道观众的评价怎么样。”楚宥道了一声谢，对他笑了笑。橘子在手里盘来盘去，昭示了主人内心的不安，显然耿怀逸一人的肯定不足以让他信服。
一只手伸过来把那颗快被捏坏的橘子拿走了，然后把手机放进了他手里。
“看看吧，，还在持续上涨，豆壳和围脖上的评分也出来了。”男人把页面给他打开，声音温和低沉，“别怕，一切都很好。”
楚宥偏头，姜肆手上正给橘子剥着皮，抬眸看他的一眼里带着安抚的笑意，像是完全洞穿了他的心思。
唇角微抿，楚宥终于打开了围脖。
耿怀逸明显可以感觉到身边的青年逐渐放松，一扫片刻前的紧张。他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另一边的男人，对方亦扫了他一眼，然而目光里没有想象的敌意，反而更多的是漠不关心，仿佛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摆件。短暂的对视后对方收回了视线，在触及楚宥时瞬间变得温柔，随即抬起手一口一口给他喂橘子。
耿怀逸眯了眯眼。
对方的表现和想象中倒是不太一样。
《暗芒》共41集，两个地方卫视和一个网络平台同步播出，首播三集，周三至周六每日二集。
今日的三集播完，楚宥本以为自己身为主演，很难客观评价这部电视剧拍得好不好。但当他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了剧情之中，就知道这部剧的质量确实不错，剩下的就看宣传了。
三集结束，时间已经十点多了，耿怀逸没打算多留，楚宥便起身送他。
“姜老师不一起走吗？”看了一眼表，耿怀逸竟然微笑着对姜肆发出了邀请。
楚宥没出声，姜肆则是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嘴角翘了翘，“你是嫌排场不够，想要我和宝……小楚一块儿送你？”
故意曲解耿怀逸的意思，姜肆翘着二郎腿，很大爷地靠坐在了沙发上打量着他。
“……自然不用。”耿怀逸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只好无奈地对楚宥耸耸肩，二人一同离开。
“你和姜老师在恋爱？”
楚宥猜到耿怀逸有话和自己说，索性跟着对方走了一截，果不其然。
“不是。”
“那就是他单方面追求你？”耿怀逸接着问。
这回楚宥没回答，也就是默认了。
耿怀逸看着他平静的面色，语气轻松地打趣道：“姜老师占有欲很强啊，瞧他看我那眼神……啧。”
“是吗？我没注意。”楚宥故作惊讶，不打算对此作出评价。
“毕竟他还不是你的男朋友，所以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但现在都这样了，真成了以后还得了？”耿怀逸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出这段话，然后又轻轻摇了摇头，“估计你到时候不会好受。”
楚宥不语，等他继续往下说。
“我以过来人的经验给你提个醒，演员谈恋爱和别人不一样，要注意的事情很多。”耿怀逸移开视线，放缓了语调，果真像一个前辈在谆谆教诲：
“我们虽然不靠粉丝吃饭，但是公众形象也很重要，这关乎到能否接到主流片，能否拿到主流奖项。圈里的同志不少，我个人也是双性恋，这没什么大不了。但还是得瞒着媒体和大众，不然公布出来以后会面临多少压力你也知道，不用我多说。”
楚宥应了一声。
“还有就是……由于职业的特殊性，还是尽量要找个包容你的。身为演员，很多时候你不可能不和别人亲密，如果是姜老师这个性格，只怕很难容忍吧？圈里很多感情稳定、事业有成的演员夫妇，就是因为同行人彼此间能够相互理解。说起来姜老师也是圈内人，但是好像从来不接亲密戏？挺有意思的。”
耿怀逸笑了笑，“邵导说他对拍戏不上心，所以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如果他拿自身的标准来要求你，只怕会局限你的前途。”
耿怀逸说完这番话，偏过头去看楚宥。青年的脸上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对上自己的目光之后，他反而露出了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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