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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夏微光笑了——那时的季殊尧啊，轻易能被人看出破绽，只是，那时的自己也同样不懂伪装，固执的以为他是因为告白而紧张。

“你……身体怎么样？”

这是季殊尧第一次主动关心自己，夏微光记得清楚，他拖长的第一个字，他简短结束的问句，连最后上扬的尾音都篆刻在记忆里。

第一句话往往珍贵，终于为暗恋这么多年画上了一个句号。

当时自己是什么表情呢？夏微光侧了侧头，找了个舒适的角度，继续回想。

“我身体还好，季董您…您快坐。”夏微光说的很官方，此刻他想的只是尽力保护住饭碗，否则又要回到夏家接受夏启和唐晓佳精神上的摧残。

季殊尧随意扫了眼一旁的沙发，眼中的嫌弃不言而喻，他站到了床边，静静望了一会儿夏微光，才开口，“我想和你在一起，过一辈子的那种。”

夏微光嘴角的笑意在黑暗中微微收敛，他悲哀的想到自己把那句毫无暖意的话误以为真。

如果当时拒绝，是不是就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唇角做大幅度的动作，脸上的伤口就会牵扯到，疼得整个侧脸都在发麻。

疼痛的感觉不仅仅在脸上，在身上各个位置都潜伏着，只要稍微动一下，夏微光就会想起季殊尧暴虐的表情和动作。

“对不起……”

轻轻地一声喟叹很快溶解在深夜的空气中，他不知道自己在向谁道歉，也不知道为什么道歉，只是隐约觉得应该说这么一句。

为了过去自己犯傻的岁月和自作多情的死缠烂打。

清早沈阿姨起来的时候，看到夏微光从床边坐着，整个人立刻精神了起来，她急急忙忙走上前，好好看了看夏微光脸上的伤。

“少…小光，你吓死我了！”沈阿姨拥抱住夏微光，哽咽道，“你都不知道，你出了那么多血……我…我脑子一片空白……”

沈阿姨说的语无伦次，微光温柔的拍拍她的背，示意她冷静。

在听到沈阿姨称呼转换的一刻，夏微光就知道，自己已经被驱逐出了季殊尧的领地，再次狼狈的流离失所。

“沈阿姨，”夏微光也一时间找不出安慰沈阿姨的话语，他浑身发冷，像被从冰窖里拖出来的鱼，就算浑身的冰雪在慢慢解冻，那种恐怖窒息的感觉仍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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