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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季殊尧握住微光冰冷的手指，喃喃的道歉，他也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将唐念彻底摧毁，让他为伤害过的人付出代价。

可他最终还是没有对唐念下手，不是因为还对唐念怀有旧情，他只是不想和唐念成为同类人——不想让微光看到暴虐残忍的自己。

“微光，如果你好起来，我把唐念交给你处置，只要你好起来——”季殊尧突然语塞，他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夏微光，就算在这样煽情的时刻，他也无法给予夏微光一个值得他高兴的承诺。

最后一次看到微光真情实感的笑脸是在求婚之后，微光看着手指上的戒指，笑的格外灿烂。

但从那以后，微光的笑容就越来越少。

很多时候，季殊尧记忆中的夏微光都是低眉顺眼的模样，一副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的怯懦模样。

到底是自己扼杀了曾经的他吗？季殊尧双手撑住了额头，懊恼后悔的情感将他彻底淹没。

——

为孩子举行过葬礼后的每天，季殊尧都盯在医院，但他每次到达医院时，微光都在睡觉，季殊尧只能守在客厅外，以免打扰到微光休息。

率先发现事情不对劲的人是季朝夕，他总觉得小婶婶好像在故意躲着小叔，而小叔还老老实实的等在门外，期盼着他醒过来。

距离夏微光清醒已经过去了一周，他的复健也开始提上日程，在医院办公的季殊尧很是积极，他每天不停地和夏微光讲话，为他做饭，喂饭，上厕所，哄他休息，只是微光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而且总是一副蔫蔫的模样。

季殊尧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只能干着急。

最终，季殊尧还是将方焯和徐妙叫到了医院，提议让微光和他的母亲一起住到疗养院。

方家在洪山开了一家很大的疗养院，剪彩时季殊尧去过，那里环境很好，季殊尧觉得微光和母亲住在一起，心情应该会好很多。

方焯也赞同季殊尧的提议，于是在一月底的某天，微光被送到了疗养院。

临行前霍之维专门请专家为微光测试了心理状况，结果显示一切正常，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和季殊尧讲话。

得到这个结果的季殊尧觉得这是件理所当然又无能为力的事情，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照顾微光，希望得到微光的回应。

隔着玻璃，看着微光在护工搀扶下一步一歇的走向疗养院的房间，季殊尧心里空落落的，从心脏中央穿过的风带走了身体里所有的温度，他咬咬牙，不敢再去看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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