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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石言吓得心脏都快跳出喉咙口了，猛得一转头，鼻尖就撞上了陆淮挡在脸侧的玉骨扇，一阵酸爽直冲脑门。石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摸了摸鼻子，湿湿热热的，低头一看一手的鼻血，赶忙仰起头捏住鼻子止血。

陆淮慢悠悠地放下折扇，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俊脸，半蹲着身子望着那根点燃的香，嘴角一抿，低头看向石言，把折扇上沾到的一点鼻血全都擦在了石言的袖子上，语气慢条斯理地道：“你这人还真有意思，同情心总是能用在奇怪的点上。不过是一只死了的麻雀罢了，你却有这闲情为它立牌点香。而一只能够害死上千人性命的妖怪你又能不带半分犹豫将其放了，任由他去祸害人间。人的心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石言半垂下眼，睫毛微微地颤动了一下，再抬眼时，又是那副天真的面容，天真的声音，只有那双点漆的眼睛里稍稍流露出一些暗淡，笑着问：“师尊，您怎么出来了？”

陆淮敛衣而起，继续自上俯视着他，摇着扇子回笑道：“随为师去灵虚殿。”那声调一派悠然，却直戳石言的痛处。

石言一听见“灵虚殿”三个字，胸口就立马隐隐作痛，灵根被拔之痛还历历在目，苦着脸慢吞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怕了怕屁股上的灰，表情恹恹地立于陆淮身后半步之处，壮着胆子在那儿和陆淮讨价还价：“我能不去吗？”

陆淮侧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我觉得能。”石言厚着脸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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