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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芜把布给了秋嫂，说明了来意，秋嫂爽快地应下，当下就拿了剪刀和针线盒出来，两人一边干活一边闲聊。

秋嫂见辛芜学得仔细，道：“你可真是不容易，一个男子，要干农活，又要洗衣做饭，如今还得学我们这些女红，真不知道你为了这狼崽子值不值得。”

辛芜一边在布料上做标记一边笑道：“我倒是想买现成的，可苍墨的情况您也知道，长得快，衣服破得更快，我可没那么多银子给他撕，自己学会了以后缝缝补补的也方便。”

“你聪明，自是一学就会，”秋嫂也笑了，又打量了一下辛芜，道，“今年过完年你就十六了吧？满十六就成年了，这两年辛苦一点，攒点家底，到时候嫂子给你介绍个好姑娘，娶进来你也能松快些。”

不知怎的，辛芜突然想到了自己早上身体某个部位的事，红了红脸，道：“不劳嫂子费心，我……现在说这个还太早，我只想着照顾好苍墨就是了。”

辛芜骨相柔和，眉眼清秀，清澈的眸子里看人的时候仿佛时时带着盈盈水光，嘴唇粉嫩柔软，明明也和其他庄稼人一样日日下田种地干农活，却和旁人就是不一样，仿佛那日头只舍得把别人晒黑，却不舍得折煞他半分，浑身上下一直都是白皙细嫩的。

今日他穿的也不过是一身素白的粗布衣裳，黑发随意地扎了一下，有两束青丝垂在鬓边，看着却颇有几分出尘脱俗，白皙修长的手指拿着针灵活地在粗布上游走，若不往那粗布上看，倒似在抚琴。

“也是，”秋嫂又多看了辛芜两眼，忍不住夸道，“你生得这样好，人又善良，哪还需要嫂子操心，到时想嫁你的姑娘都排成队了。”

辛芜笑着摇摇头，道：“只怕苍墨不答应我给他娶嫂子，别吓着人家姑娘了。”

狼崽子什么都好，就是到现在都见不得谁近他的身，除了秋嫂和张婆子偶尔碰他一下他不会生气，旁人连不小心挨到他，这狼崽子都要呲牙。

久而久之，村里的人都知道辛芜是碰不得的，便笑他说这狼崽子大概真把他当成食物屯着了，只是辛芜太瘦，等胖一些，这狼崽子便要挑个良辰吉日把他吃了。

辛芜倒是觉得等苍墨大了、懂事了就好了。

提到苍墨，秋嫂又想起虎子念书的事，道：“说起来，苍墨到你家也大半年了，我看他挺聪明的，你没想着让他也去念两年书，认几个字？”

辛芜有时候晚上闲着无事，也想让狼崽子知道一些人情世故，便试着拿家里那几个话本给苍墨念过上面的故事，这狼崽子听得倒津津有味的。

只是学认字颇有些费劲，辛芜教了好多天，狼崽连自己的名字都认不得，倒是辛芜两个字能认全了。

可苍墨野惯了，他不在边上陪着，不知道这狼崽子在学堂里坐不坐得住。

他道：“苍墨毕竟不是普通孩子，我担心他吓着别人，而且私塾在隔壁村，他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你呀，就是太把苍墨当小娃娃宠着了，”秋嫂哈哈一笑，拢了一下头发，道，“那狼崽子早就跟虎子偷溜着去了好几回学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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