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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墨点了头，让小二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虎子如约而至。

“你又逃学，不怕辛芜哥知道？ ”他把替苍墨带来的便服放桌上，道。

苍墨瞧了他一眼，丢了一小串铜钱给他，道：“他要是知道了，你就别想娶小玉。”

“ .....”虎子眼睛一瞪，又不能真的翻脸，只好挥了挥手：“魔头，我走了！”

虎子在张婆子的儿子张顺孝的米店里学做账房，早就能独当一面了。店铺不大，张顺孝平日

忙着进货跑货，虎子上手之后他多数时间都不在店里，加之媳妇生了第二个了，没事的时候也总 是回家看媳妇儿和两个孩子。

苍墨一般都是午饭的点从书院过来，这时候店里没客人，只有虎子一个。

他买了套便服丢在这里，逃课的时候就到这儿来换，之后便想干嘛干嘛，想去哪去哪，等到 了下学的时辰再来换回制服回家。

今天张顺孝在店里，苍墨便趁他进里屋的时候给虎子丢了个纸条，让他把衣服带醉香楼来

一开始，虎子是拒绝帮他瞒着的。

但苍墨早就发现他和另一条街油铺的小玉往来频繁，那小玉每天还来给他送饭，他也一心想 娶她。

于是便连收买带威胁地告诉虎子：不帮他瞒着就天天蹲米店里等着小玉，把她拐回自己家； 若是帮他瞒着，不仅小玉没事，他每次都给他二十文钱。

虎子早知道苍墨啥也没做便让几个村里的姑娘们芳心暗许，生怕小玉也看上他，又想快点存 够彩礼钱，只得答应。后来收了苍墨的钱，就更不能出卖朋友了。

苍墨不在书院的日子，原本也只是想溜出去玩一玩，毕竟从前没做过人，之后又一直待在村 里，到了和乡下完全不一样的镇上，看到什么都新鲜。

辛芜以前带他来的时候总把他当小孩，只带他去卖小孩玩的玩意儿摊和零食铺，其他许多地 方压根不让他进，跟他来了几次，苍墨就不愿意再来了。

等自己来这儿读书，搞定了课业和先生，得了大把时间，又懂得上哪儿弄钱，才慢慢地把这 偌大的枫阳镇摸熟摸透了。

最热闹的是哪条街，最好吃的是哪家饭馆，哪家酒楼说书的讲得最好，所有的店铺都是卖什 么的，官府衙门在哪头，甚至连那些银庄当铺赌场妓院都去过。

苍墨端起酒杯，跟虎子点了下头，算是告别。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第一回偷偷在外头喝酒时还很是期待来着，他见过秋哥喝酒的样子，抿 一小口，“啧啊”一下，似乎很有点滋味，那酒闻着也香，可辛芜不让他喝。

等他真的喝进嘴里，却觉得香是香，喝进嘴里味道却不见多好，也并没其他感觉，于是又要 了两壶，全喝完了也不见他像秋哥那样面红耳赤、眼神迷离。

倒是店小二让他吓得不清，在他想要第四壶时死活不肯给他上，说这是他们这儿最烈的童子 坊，后劲儿大，等会他就会醉得不省人事了。

等看着苍墨结了账毫无异样地走下楼出了醉香楼，店小二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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