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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太老,路也难走,又没什么大师坐镇,太穴寺几乎没什么香客,大部分的人都选择去枫阳镇上香火旺盛的寺庙烧香拜佛。
方才辛芜来的时候,除了一个十来岁的小沙弥带路,便是这寺庙的住持空想大师亲自接待了。
不过辛芜倒觉得诚心求愿不应该看外在。
苍墨是在弥音山上长大的,除了狼群,这大山也庇佑了他多年。现在他要出远门,到这山里的寺庙求的符,最合适不过。
求到了符,辛芜谢过主持,准备在寺外的石桌处吃一点干粮再回去。
对不住。”辛芜一出来便撞到一个人,差点又摔了跤,他抬头一看,是个很面生的年轻人,长得雍容端正,蓄着长发,却穿着素白的纳衣,胸前戴着佛珠,手里也拿着一小串。
许是佛门的俗家弟子,辛芜想。
不过俗家弟子一般也不需要住在寺庙里,更不需要穿得跟真和尚一样。
那人将辛芜扶稳,又把掉在地上的米糕捡起来递给他,道:“施主,雪天路滑,当心脚下。”
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听着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
“多谢。”辛芜接过来,单手立起行了个礼,有些好奇,便道,“我叫辛芜,不知师父如何称呼?”
“贫僧空崇。”
“空崇师父是才来太穴寺的吗,”辛芜道,“我小时候和爷爷来过这儿,没见着你。”
这几年也没听说这人迹罕至的太穴寺有新来的和尚,何况还是个这么俊美的年轻和尚,否则这些村里的婆娘们早就传过话来了,太穴寺的香火哪能这么稀少。
空崇道:“三年前便在此,只是空崇不常出来走动,施主没见过罢了。”
“那我今日得见,可算和师父有缘了。”辛芜笑着说,又见此人器宇不凡,猜想他许是哪家的贵公子,被家里丢来这孤寂之地苦行来了,便安慰他道:“太穴寺虽然艰苦,可弥音山世代庇佑着世人,定然也会给空崇师父带来福泽。”
空崇缓缓道:“何为苦?远离纷扰,静心修习,安知不是福?”
辛芜眨了下眼,听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又从背篓里拿了两个包好的米糕递过去,道:“我今日来得匆忙,只做了这红枣米糕,但米和红枣都是自己种的,倒也好入口,师父若不嫌弃,一块吃些吧?”
空崇愣了愣,而后露出一丝笑意,双手合十,朝辛芜行了个佛礼,道:“多谢施主。”
辛芜拿干净的棉布在石桌上,将米糕放在上面。
他做的米糕是先将红枣切成碎末,再混进磨碎的米粉中做的,蒸出来每口都是甜,虽没放酒,闻着却有一股酒香,松软可口,即便这会已经凉了,吃着也不噎。
辛芜边吃边偷偷打量空崇,心道这人吃相可真斯文,细皭慢咽不着急,一点声音都没有。不像家里那狼崽子,如今是好些了,刚来的时候啃鸡腿的模样简直堪称残暴。
辛芜想起苍墨第一回暍鸡汤还被烫得嗷嗷叫,差点笑出声来,回头一看太穴寺那肃静端庄的牌匾,心中直念罪过罪过,怎么能在菩萨跟前想起吃肉的事呢?
此时,一个和空崇打扮相似的男子匆匆走过来,见两人端坐在石桌跟前吃饭,大声道:“主......空崇,
您怎么能在外头用膳呢?这人给您吃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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