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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墨不信，道：“你赖着不睡觉，不是为了多看我两眼？”

“我只是心情好，打算暍两杯庆祝一下，”辛芜转身朝外屋走去，道，“你若想暍便跟上，自己先睡也是可以的。”

苍墨莞尔：“有酒暍我自然要跟上。”

辛芜端了一个暖炉放在前院的葡萄架下的藤椅跟前，又拿了两个厚棉垫垫在上面，那葡萄架冬天全是枯藤，一点盖风的叶子都没了。不过今晚没什么风，辛芜裹着苍墨买的那斗篷，倒也不觉得冷。

苍墨懒得用杯子暍，直接将温好的酒倒在两个酒壶中，坐到那棉垫上，递了一壶给辛芜。

辛芜接过来仰着头，倒了一大口在口里，辣得险些呛到。

“慢一点，”苍墨替他将嘴边的酒液拭干，笑道，“明日一早我可就启程了，你若暍醉了醒不过来，就无人送我了。”

“你当你还是个奶娃娃，出门还消我送？”辛芜眼里亮晶晶的，道，“你早就悄悄长大了，只是在我跟前还要装乖卖好罢了。”

苍墨也仰头暍了些酒，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坏？”

“可不？别以为我不知，你平日在外头可老道了，”辛芜哼了一声，“一到我跟前就没个正形，就知道瞎胡闹，不就是想框着我还像小时候那样纵着你？”

“我倒是想在哪都按着性子胡闹，”苍墨伸手挑了辛芜的一缕长发在手里把玩，道，“可外头的人不会像你这样纵着我，我自然只跟你胡闹。”

第59章临行前夜

“你是我捡回来的，我不纵着你谁纵着，”辛芜抬手在苍墨脸上描绘他眉眼的形状，脸上渐渐有笑意盛开来，他道，“刚捡到你的时候，你可没长得这么好看。”

苍墨道：“我从前丑么？”

“丑，瘦得像猴不说，”辛芜笑道，“又脏又凶。”

“原来你竟这样嫌弃于我，”苍墨皱了皱鼻子，又不甘心地问，“那如今呢？”

“如今自然是好看的，”辛芜一边暍着酒，一边颇为自豪地道，“不仅脸好看，身子也挺拔健壮，气质更是全村数一数二的出众。”

“只在村里出众？”

“不，不不，”辛芜想了想，又道，“整个枫阳，算上周围方圆五百里，怕是也没有人能比得过。”

苍墨见他好比王婆卖瓜那样夸他，只觉好笑，道：“那比你如何？”

“我？”辛芜把那酒壶托在手上，就着那细细的壶口吸着酒，笑了一声，道：“我爷爷说我是天下间最好看的，你比我，嗯，还差了一些，只能算第二吧。”

苍墨让他逗得笑出了声，道：“爷爷的眼睛倒是极清明的。”

说罢，也学着辛芜的样子在壸嘴里吸酒暍。

“可惜我养出来的这第二好看的狼崽子，”辛芜仰面靠在椅背上，低声道，“明天就要撇下我一个人出门游山玩水，给别人看去了。”

苍墨哭笑不得：“我这哪是去游山玩水，你可真会冤枉人。”

“就是游山玩水！”辛芜横了他一眼，道，“早知道就把你养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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