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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导尿管，井墨会哼哼唧唧地难受，荣开不忍心井墨在昏昏沉沉中还要皱着眉头，就放弃了这种做法。

荣开每天在医院里陪着井墨，把欢荣交给了雇佣的专业团队去领导，他顶多是在重要事务上签一下字，并不过问具体事宜。

病房在医院的最高一层，视野很好，傍晚可以看到美丽的夕阳和彩霞，清晨能见到旭日东升，城市渐渐苏醒的模样。

荣开搂着井墨，两个人静静地靠在床头，看着晨曦变换，日子一天天过去。

“想尿尿吗？”每隔两个小时，荣开就会问问井墨。

井墨有时候点头，有时候摇头，尿的时候也是断断续续，会滴到荣开手上。

荣开已经习惯了，他一点都不嫌弃井墨，井墨是个病人，可更是他的爱人。

他会耐心地揉着井墨的肚子，替井墨缓解宿便的痛苦，井墨用那种脆弱到让人心碎的眼神望着他，苍白的指节一直揪着他的衣领，在用力，在颤抖，却没有成效。

荣开只能用开塞露替井墨排便，井墨难受得蹙起眉头。

“好了，好了，再忍忍，很快的。”荣开温声软语像哄小朋友那样哄着井墨。

井墨瘦脱了形，哪怕整个人趴在荣开身上，也没有什么重量，像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脸色清癯，皮下包着一层肋骨，瘦到令人心惊。

“井墨，你会怪我自私吗？我是真的不想失去你......一直用药物挽留着你，其实你也很痛苦吧。”

荣开哽咽着，他被一层巨大的阴影笼罩，他无从得知井墨是否想继续以这样的方式活着，他只能尽他的全力，没有特效药就用别的药，反正竭尽所能去延迟井墨进入植物人的状态。

井墨不能跟他说话了，也吃不下饭，那每天对他眨眨眼睛就很好啊，至少他的身体还是有温度的，他伸手去牵井墨的时候，井墨还能与他十指相扣。

但一时的丧气过后，荣开还是积极地与医疗研究所保持联络，每个礼拜都去打听一下实验的新进展，他人在医院里，衣不解带地替井墨按摩，活动筋骨，给井墨念每天的新闻，分享外面有趣的事情......

终于在一个沉闷得一如往常的日子里，荣开接到了医疗研究所打来的电话，还附带着一串长长的邮件，努力了整整五年的时间，特效药终于制成了。

荣开在听到劳来博士的那一声“congratulations!”的时候几乎以为他出现了幻听。

然而喜悦还没有持续多久，劳来博士又继续跟他说，因为特效药没有经过临床试验，这个病毒的感染者还没有进入植物人时期的只有井墨一个人，所以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有效，可能存在其他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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