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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剩下的那一块周砚看都没看, 帮楚以淅上好药就躺下睡了。
娇娇蜷缩在毕思源的怀里, 说:“今天……”
“嘘。”毕思源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 隐晦的扫了一眼周砚那边,见他没有注意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件事, 不要再提。”
“唔……”娇娇眨了眨眼睛, 似懂非懂,虽然对哪件事感到十分好奇,却终究是没再继续询问。
又是一晚,第二天楚以淅醒的比较早, 脸颊的伤痛已经不疼了, 只是眼睛看东西总是像蒙上了一层血污, 感觉很难受。
周砚拉着他的手,“别揉眼睛。”
楚以淅:“难受。”
“是痒痒吗?还是眼睛里面不舒服?”
楚以淅顿了顿,他就是想揉眼睛, “都有。”
周砚说:“闭上眼睛。”
楚以淅听话的阖上双眸, 就感觉手指覆上了自己的眼睛, 顺时针轻柔的按摩着。
“好点了吗?”
“嗯。”
看着楚以淅闭着眼睛乖巧的模样,周砚叹了口气, “上一次是脸,这次是眼睛,你说你怎么回事?参加游戏的不是直接死亡就是安全脱身, 你这可好, 有事没事给自己找点伤。”
“相比之下, 我宁愿受伤。”
没人会喜欢死亡的好嘛。
周砚:“我宁愿你从未受过伤。”
“唔……”楚以淅抿起嘴角,“那两具尸体被碧柔带走了,就藏在你把我带出来的那个地方,那里面还有一具尸体,穿着宫女的衣服,我没看见脸不知道是谁。”
“嗯,我看到了。”见楚以淅似乎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解释道:“碧柔早就知道娘娘是来自外域,藏书阁的那些书,她早就翻阅过了。”
“什么?”楚以淅心下一惊,知道了这么重要的线索却还是装作一头雾水的模样混在他们身边,她图什么呢?!
周砚说:“我之前不是说了,碧柔的心比你想的还要黑。”
通关游戏算什么?
就那么点积分够吃一顿饭吗?
他之前试探过碧柔,几百万积分说给就给,一般的游戏玩家根本不可能拿到这么多积分,碧柔手里的这些积分是从哪来的,可想而知。
楚以淅也想到了那种血腥残暴的可能性,考虑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他选择闭口不言,“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周砚纠正他的话,“应该是现在我干什么。”
楚以淅:“……”
这是不打算带我去了吗。
楚以淅知道要是周砚真的不想带他去,那他说什么都没用,索性反其道而行之,说:“那我一直在房间里带着遇到危险怎么办?”
周砚指尖一顿,罕见的沉默了。
楚以淅只是想跟他一起去找线索,眼睛看不清楚东西自然也就无法分辨周砚现在的神色,长久的沉默之下,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
楚以淅握住他的手,正想说些什么,就被周砚一把抓住,另一只手抵在他的下颌,微微抬起,低头亲吻间咬牙切齿的说:“真想把你绑在裤腰带上。”
楚以淅:“……”
能不能考虑一下我多大只。
我怕你裤腰受不了。
“而且,游戏背景说了娘娘杀了自己的姐姐顶替她的身份进了宫,还把姐姐做成了自己的影子,因为皇上对娘娘看不上,但是娘娘可以把姐姐弄出来,皇上就时常临幸,实际上宠幸的是姐姐,淑儿也是姐姐和皇上的孩子,却被娘娘杀了藏起来。”
“这次游戏找到淑儿的尸体,游戏自然结束。”
楚以淅楞了一下,这些事情说起来容易,但是前提是他们知道一切,“但是我们并不知道游戏背景。”
周砚沉声说:“我们应该知道。”
“……嗯?”楚以淅敏锐的察觉到周砚的话里有话。
“房间里最后那具尸体,是娘娘身边的宫女。”周砚说:“一开始引人入门的应该是她,但是碧柔在听了她的那番话以后直接杀了她,这才导致游戏变动,让另一位什么都不知道的宫女出面。”
可以说,是碧柔一手操纵着这场游戏。
为的……只是这场游戏的积分。
或者玩家或者对她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楚以淅苦笑道:“我好像知道考核游戏难在哪了。”
困难的地方从来就不是游戏的本身,而是……玩家和玩家之间的争端。
“规则出现以后,游戏重置,死去的那个宫女也活过来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知道这些线索。
说到底还是碧柔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对楚以淅的笔记本感兴趣,拼尽全力的想找到笔记本的秘密,然后解决了楚以淅,但是碧柔把脑子挖空了都想不到,周砚为了找到楚以淅,直接把游戏给打崩了!
游戏直接崩盘,全员禁止,到最后这抹罪名还落在了碧柔的头上,碧柔在那一刻想必是无比后悔。
惹谁不好,去招惹周砚?!
楚以淅问:“那你找到淑儿的尸体埋在那了吗?”
“之前的那具尸体就是淑儿的。”周砚对这具尸体也有些猜测,当时就觉得尸体原本不是在哪个角落,而是从别的地方过来,“应该是有人在别的地方发现,导致尸体转移,咱们在发现尸体的时候,碧柔故意尖叫把人引了过来,导致尸体二次转移,所以现在存在第三位置的尸体,还毫无头绪。”
楚以淅感觉头疼无比,怪不得碧柔总是想跟着他们,却原来心心念念的是捣乱!
娇娇一直听着两人的话,他们也没有遮掩,娇娇有些分辨不清这是主动在分享线索,寻求合作,还是只是随口一说呢?
娇娇抬眸和毕思源对视一眼,踟蹰片刻,娇娇抠搜着指甲说:“那个……我刚才看见外面的花瓶放在原地。”
花瓶?
周砚微微蹙眉。
娇娇怕周砚理解不了自己的话,连忙说道:“就是我打碎的那个!”
打碎的花瓶重新出现又是什么意思?
周砚沉声问道:“什么时间?”
娇娇垂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你们去院子里挖那具尸体那天……”他们确实是偷听了他们的话,但是并没有真正的去偷窥,可在游戏里面,偷听是不亚于偷窥的恶心行为。
她也不想喂自己辩解些什么,好在周砚也没有追究。
只是刚才他还猜测,那个花瓶可能和尸体有关系,但是加上娇娇的话,那个花瓶应该和尸体没多大关系。
毕竟他们刚发现尸体,怎么可能花瓶立刻就出现,假设花瓶就是尸体,但是晚上发现不对,白天去的时候尸体仍然还在,也就是说尸体要离开之前位置是需要一定冷却的,所以时间对不上,花瓶出现的速度太快了。
思路一时陷入僵局,索性不再想了,周砚问:“饿不饿?”
娇娇一愣,旋即意识到这个话不是对自己说的,窝在毕思源的怀里不说话了。
楚以淅摇了摇头,“不饿。不想吃东西。”主要还是不想吃那块糕点。
那块……干干巴巴齁甜的糕点。
娇娇摸这个博感觉有些难受,拽了拽边缘的衣摆,说:“亲爱的,我感觉我手臂有些痒痒。”
“痒痒?”毕思源低头看了一眼,他也感觉娇娇挠手臂的动作了,“是不是被虫子咬了,给……”
毕思源刚想递上驱蚊的药膏,却看见娇娇的手臂已经整个被她挖出了一片血肉模糊。
毕思源大惊,连忙把她的手抓起来,“你这是干什么?!”细细一看,在娇娇的指缝处也尽是血肉。
这副残破不堪的样子看了就使人心惊。
娇娇也很无奈,即使是手被毕思源牢牢地控制住,她仍然忍不住想要挣脱,太痒了!好难受……
娇娇痛苦的指尖不断蜷缩,“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痒痒的,那天被水井烫过以后就一直这样,我以为是伤口在恢复才会这样,但是越来越痒,一不小心就给挠破了。”
“不许动了!”娇娇的力气太大,毕思源甚至有些按不住她。
娇娇扁了扁嘴,眼角已经红了,实在是太难受了,挣扎着想要挠,“可是好痒啊,我忍不住……”
周砚随手扔过去一颗球,不大不小刚好可以入口,“把这个给她吃了。”
毕思源接过,死死的攥在手心,他想喂,却不敢喂。
谁也不知道这一口下去会发生什么。
但是娇娇早已经忍不住了,挣扎着一把抢过毕思源手中的药丸直接塞进嘴里!
毕思源躲闪不及,伸手就去叭她的嘴,“喂!娇娇!”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娇娇直接把药丸咽了下去。
吃了以后,她手臂上的伤口顿时就不痒痒了。
娇娇看了看手臂再看一眼满脸担忧的毕思源,“不……不痒了。”
毕思源咬了咬,“你怎么能乱吃东西!”
“已经这样了。”娇娇抿起嘴角,“你总不能看着我把手臂挠烂了。 ”
再说了,那有害人当面来的,就这么明晃晃的一颗药,她要是真的因为这颗药出事了,那周砚只怕也逃不了游戏的制裁。
事情已经这样了,多说无益,毕思源叹了口气,只能是认了,转身正色道:“谢谢。”
“客气。”周砚看向娇娇的眼神有些不对,娇娇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毕思源不动声色的吧娇娇挡在身后。
看着两人防备的样子,周砚淡淡的说:“那个药是要剥皮吃的。”
娇娇:“???”
毕思源:“……”
果然,还是有诈吗。
娇娇摸了摸嗓子,怪不得刚才感觉有些噎得慌。
还以为是没喝水的缘故,却原来是要扒层皮……
周砚搂着楚以淅给他喂了些水,转而问娇娇,“被井水烫到就一直感觉痒痒,今天突然发作了是吗?”
娇娇点了点头,“对,我也是低头看的时候才发现我把手臂给挠烂了。”
之前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结果一出事,就是大问题了。
周砚又问:“除了你还有别人被井水烫到吗?”
“我也……”毕思源摸了摸鼻子,“我也被烫到了。”
就是反应远没有娇娇那么强烈,更像是绒绒落在身上,摸起来的那种感觉,并不是痒痒。
“你还记得身上被烫了几下吗?”周砚记得井水落下的时候水滴要比雨水大,落在身上应该会有明显的打击感。
毕思源还没说话,娇娇先他一步开口,“很多!思源为了保护我完全没有遮挡自己!”
娇娇感觉得很清楚,出事的时候毕思源立刻上前挡住了大部分井水,只有一小部分落在她来不及躲闪的手臂上,毕思源肯定受的伤要比她还严重!
想到这,娇娇整个人都慌了,连忙问道:“亲爱的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的?”
都怪她之前太粗心,只顾着自己手臂痒痒,都没有过多询问毕思源。
“我没事。”毕思源顺着她后背拍了拍,他真的没事,轻微的触感完全可以当做不存在,更没有娇娇这种自残行为。
“你别骗我。”娇娇说话都忍不住哽咽,你要是真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啊?!
“他应该没事。”周砚看不下去了,开口说:“井水沾的越多,潜伏期越长。”
娇娇顿了顿,对周砚的话还是蛮信任的,“那他现在没事吗?”
“嗯……应该。”周砚自己也是猜测没有准确的答案,“现在我知道被井水烫到的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其他的一概不知,潜伏期这个也是根据你们两个人的情况分析的,如果再有别人可能结果会更准确一些。”
楚以淅仰躺在周砚的腿上,抬手摸了摸他下巴,把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问:“你有被井水烫到吗?”
周砚顺势握住他的手抵在唇边亲了一口,“没有。就你老公这眼疾手快的反应能力,别说井水了,只要我想,雨水都打不到我。”
楚以淅:“……”
可把你牛皮坏了。
“周砚。”
“嗯?”
楚以淅指着房梁,“你看那上面,是不是有牛在飘啊?”
周砚扫了一眼,除了发霉的房梁和老鼠的尾巴就再没有其他的,“没有啊。”
“哪奇怪了。”楚以淅抿起嘴角,不动声色的往边上挪了挪,“有人吹牛,为什么牛还没有上天呢?”
周砚:“……”
周砚的笑容逐渐变·态,随手把企图逃跑的楚以淅拽回来按在腿上,“宝贝,你在跟我开玩笑呢吗?”
“我眼睛坏了看不见东西,问一句怎么了!”楚以淅瞪他。
周砚顿时就心疼了,“问得好,问得好。”
娇娇:“……”
自戳双目。
为什么我男人就不是这样。
娇娇咬牙瞪了一眼男人,越看越来气,索性直接从他怀里挣脱,自己裹着被子躺到一边去了。
受了无妄之灾的毕思源:“???”
我怎么了我?
‘嘭’的一声房门被踹开,诺斯特慌张的跑了进来,一进门就喊到:“周砚呢?周砚在吗?!”
当看见周砚还躺在床上的时候,诺斯特快速冲上去,看样子直接想动手把他拉走,“出事了,有人死了!”
周砚对次的表现很淡定,轻描淡写的躲过诺斯特的手,反手把人给拍到一边,“死的人多了,跟我说什么。”
被打了诺斯特也是敢怒不敢言的,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具尸体的事情,连忙说:“是尚丝折,尚丝折死了!”
“他早就死了。”周砚说:“他在那晚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要不然那天的糕点数目也不会是那些,所以不仅仅是尚丝折,就连赵谦也是凉凉。
诺斯特一腔热血的跑回来,本想着和周砚分享这个线索,当然更多的还是让周砚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没想到周砚冷漠的可以,那腔热血也有些被浇灭了,“可是我们才刚刚看到他的尸体。”
楚以淅坐起来说:“去看看吧。”
周砚定睛看着楚以淅,似乎在思索着去看的可能性,最终淡淡道:“不去。”
去了就不能带着楚以淅,不带着楚以淅他就可能会出事,所以,他宁愿没有半分线索,也不想让楚以淅出事。
楚以淅都准备下床穿鞋了,却没想到周砚直接给拒绝了。“为什么不去,万一哪里有重要线索呢?”
楚以淅那件外衫沾满了血污被周砚处理掉了,此刻他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周砚见状,蹙起眉头,把自己的外衫搭在他身上,“别乱动,眼睛不方便还爱动。”
楚以淅坐直了身子,任由周砚把外衫给自己穿好,拉着男人的手半撒娇似的说:“去看看吧,我不想继续在这个游戏里待下去了。”
这次游戏的场地算得上艰苦了,吃不好喝不好就算了,穿的衣服都不暖和,就是丝绸质地的衣服穿在身上很舒适,其他的一点指的夸赞的地方都没有,晚上出去差点没直接冻死在外面。
所以,他是真的不想继续在这待着了。
太累人。
周砚闻言也觉得继续在这待下去有些浪费时间,线索已经出来大半,等找到尸体第三次转移的地方就能出去,但是就这么死等尸体肯定也不会傻傻的现身,“那就去看看吧,你一直跟着我不许离开听到没?”
楚以淅答应的干脆:“嗯。”
岂料,楚以淅答应的干脆,周砚更不相信了,想了想,拿着发带把两人的手腕绑在了一起。
楚以淅:“???”
等楚以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绑好了。
楚以淅摸了摸那个扣,发现自己找不到绳结,随便他怎么挣动,这个绳结都是纹丝不动,坚强的可以。
楚以淅面无表情,“我又不会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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