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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愿兮和周燕焜两人在帐篷里睡了一下午, 夏天的帐篷有点热,还好帐篷里有小风扇, 温度恰好。
俩人睡得像度蜜月似的很有浪漫气氛,各自浅睡的脸上都挂着笑意。
这笑意是远离尘世喧嚣的仿佛自己的世界只有对方, 这一隅小天地里只有他们二人, 温柔浪漫着。
直至傍晚时, 沈愿兮接到妈妈电话, 告诉她说他们已经见过人贩子罪犯, 正在回酒店的路上。
沈愿兮听出妈妈的言外之意是想让她回酒店,希望他们到酒店的时候,能看到她, 于是她答应着好,挂断电话后准备回去。
沈愿兮知道应该是妈妈在见过人贩子之后, 妈妈心里难受了。
沈愿兮收拾帐篷里的东西,周少爷又免不了一番腻歪, 挂在沈愿兮后背像她背着他,委委屈屈说:“姐姐,露营还没过夜, 算什么露营。”
沈愿兮大大方方地递出手机:“那你给我妈打电话吧。告诉她一声,说你要和我露营, 不建议我回去。”
周燕焜:“……”他不敢。
沈愿兮看到少爷的菜色脸,失笑出声,手指一勾他下巴,凑上前亲了他一口:“我妈想我了, 你乖一点,嗯?”
于是周少爷嘴上不委屈了,嘴上乖了。
不过沈愿兮收拾东西时,周燕焜仍然从后面抱着她,不住地亲她脸和脖子。
沈愿兮被亲得痒了,笑着回头问:“你是小孩吗?这么粘人?”
周燕焜痛快承认:“嗯,少爷我从小就是粘人精。”
沈愿兮失笑开,推他:“麻烦粘人精把帐篷拆了装车里。”
粘人精闻言嘴巴凑上前,沈愿兮踮脚儿亲了他一口。
周燕焜垂眸望着她透粉的嘴唇勾睫一笑,说:“遵命。”
周燕焜在开车送沈愿兮回去的路上,终于得空将他父亲对赌协议输了、和他父亲之后可能有意让他和秦菁联姻的事缓声与沈愿兮说了。
这段时间里,范妈妈生病,沈愿兮微博热搜,沈澜他们去见人贩子罪犯,发生了很多事。
周燕焜是在范妈妈生病时接到他哥的电话知道父亲对赌输了的事,他一直没和沈愿兮说,此时沈愿兮的麻烦告一段落,拍的电影也即将杀青,他选择现在将事情告诉给沈愿兮。
说罢,周燕焜又郑重撂下一句:“我不会和秦菁结婚,你可以放心。”
沈愿兮听后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凝思着什么。
周燕焜心里其实并不担心沈愿兮误会,这么多年来,他知道沈愿兮是个很理智成熟的人。
只是他担心沈愿兮为此不开心,他不想她不开心。
他正要说些什么缓解气氛,沈愿兮忽道:“周叔叔欠了多少?要我和你联姻吗?你和我联姻后股价会暴涨吧?”
周燕焜:“???”
周燕焜一个方向盘打转到路边,一脚踩下刹车。
沈愿兮被他突然停车而前后荡了下身体,随后被他这反应笑到了:“干嘛呀,有这么惊讶吗?我现在可是身家不菲呢,我和周少爷联姻的话,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她方才沉默的时间里,就是在思索这件事。她爸妈和姐姐现在只想看到她开心,那么他们是不会反对这件事的。
曾经周叔叔和谷艳儿阿姨没少帮她家,现在如果能帮到周叔叔和谷艳儿阿姨,她愿意这样做。
更何况虽然她和周燕焜没讨论过结婚的事,但他们两人总会结婚。
周燕焜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愿兮看,她面上是笑意,眼睛里却闪烁着肯定的认真。
这认真背后牵扯着的不仅是家族的事,还有着的是她对他的感情。
周燕焜身体忽然向副驾驶倾过去,整个人拥抱住沈愿兮。
沈愿兮被他这只大熊抱得脖子向后仰起,夏天车里打了空调,但还是瞬间被他抱得热出了汗。
沈愿兮身体娇小,几乎被周燕焜整个人给包裹住。
她从他身下发出细小的声音:“小焜,你压到我头发了……”
周燕焜稍稍起身,抽开她那两捋头发,又抱了上去,很黏人。
沈愿兮笑问:“干嘛,被感动到了?”
周燕焜从嗓音里发出一个字:“嗯。”
沈愿兮调整了下坐姿,被他抱着仍然闷热,但不觉得不舒服了。五指穿进他柔软的短发,从叶子中间筛下来的晚霞光在他头发和她手指间闪耀,有种很安静的美好。
“小焜,如果你需要我帮忙,一定要和我说,”沈愿兮轻声说,“你知道的,你对我很重要,我不想看到你有烦心事。”
周燕焜的声音,从她耳边渐渐响起,是夕阳下的悄悄话,也是两人之间的承诺。
“我爱你,我想娶你,但是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娶你,我不是没有能力的人,公司危机永远不会用到联姻这样手段。愿愿,你相信我,我能解决。”
沈愿兮也在他耳边发出温柔的声音,声音轻轻落在他耳边,落在他心里:“我相信你。”
沈愿兮的《想抱你》进入杀青阶段时,周燕焜来片场的次数越来越少,进入忙碌的开会阶段。
除了周燕焜的图像识别系统无形中被宣传了一波,涌上来大量从公益出发的投资人,准备进行大量生产机器上市以外,周燕焜每天还在周氏开会。
周氏开会的都是公司股东,股东有周山霖谷艳儿的亲戚,也有周山霖的老朋友,另外就是持股的周山霖的两个儿子,每次开会都是研究如何解决这次经济危机。
周山霖签对赌都是企业对企业,股东们都知道,只是周山霖曾经眼光毒,从上市对赌到业绩对赌,他总是赢家,然而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赢家,这次他输了,股东们也没有抱怨的意思,毕竟之前也吃了太久对赌赢了的红利,所以开会没有针锋相对,都在齐心协力研究对策。
当然没有针锋相对的另一个原因是,股东们都知道未来董事长会是周燕淮,周山霖对股东们也向来大方,是才没有内部斗争。
至于周氏此次遇到的危机,说白了就是一个字,钱。
赔出去的钱太多,卖给对方企业让对方企业套现的股票也多,资金周转不开,问题就大了。
周燕焜持的股份不多,坐在桌尾,距离周山霖远,但他稳重的声音清晰传到周山霖耳边:“周董,我手下的投资公司不能卖太多钱,但我的开发公司现在很值钱,从防拐卖的图像识别处理系统到机器,一可以融资到很多钱,二来卖也能卖很多钱。”
周山霖抬眼看他,这是周燕焜从爷爷去世以来,第一次平心静气地和他说这么多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周燕焜变得冷静成熟了许多。
周燕淮不赞成这个想法:“你不可能拿融资来的钱来补周氏的漏洞,而且你的公司还不成熟。有人融资是看这次你帮上警方的面子,花大价钱收购的风险太高。你的公司只有你继续做下去,才会发挥更大价值。”
另一位股东陈总说:“我和燕淮的看法相同,燕焜的公司不适合拿来救周氏。那么,要大量抛售房产么?”
周山霖摇头道:“现在大量抛售房产也不现实,如果动作太大,会引起对家的注意,股票一跌再跌,市值再蒸发,情况更不乐观。”
每次都是很多建议被否定,会议戛然而止,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这次也一样。
周山霖头疼地按着太阳穴说:“先散会吧,再想想。”
陈总叹道:“周董,这事不能再拖了,越拖损失越多。”
周山霖揉着太阳穴说:“我知道。”
又一场气氛压抑的会议结束,周燕焜起身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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