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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慢慢停下来，抬起头看见镜子里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的脸，凌乱不堪的头发，自己嘴角残留的......呕吐物。

将水龙头打开，流出来的水冲去了原本在水池里还未消化的残渣，一如一开始的那样干净。

我双手接了捧水扑在脸上，洗净嘴角留下的东西，让还发烫的脸蛋散热，有些晕眩的头变得清醒。

“你没事吧......”陈木生一直站在边上，手足无措，想要上来扶我，却又不敢上来。

我挥挥手，指尖上的水滴洒在镜子上，落在瓷砖边。

“没事......”才怪。

早知道会因为喝一碗粥差点吐的半条命都没了，说什么我也不会贪，哪怕是陈木生费尽心思弄得。

说完这句话，我的身体似乎是想打我脸，晃动了两下，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随时可以倒下去。

陈木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我。

其实我不过是吐得太猛，脑子有点**，所以晕乎乎的眼前突然黑了一下，但陈木生可能是以为我食物中毒，或者更严重，大惊小怪了些。

“你这是怎么了？是我粥煮的有问题吗？不可能啊，但怎么会吐呢？”

我看他这一脸不知所措，却又担心不已的表情，身体上虽难受，心里却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舒服：“没什么大事，胃病而已。”

陈木生知道我有胃病，听了没有惊讶，只是疑惑不解：“所以才特意煮的粥，怎么还吐了？”

他对养生这一类的只是一窍不通，总觉得胃不好喝粥养胃，固定思维惯了。

“医生嘱咐我的。”我不想同他说太多，反正解释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说我胃不好，少吃酸性食物，尤其是粥。”

“那你刚才不说，还喝进去了一碗？”

陈木生看起来有些生气，大概是怨我怎么不拒绝，但他可能是忘了，从前他给我的，不论是什么我都接受，现在也如此。

我没办法拒绝，因为是他给我的，便让我觉得未必吃点苦也没什么，至于事后反悔，那也是后面的事了。

我被陈木生扶着走出了卫生间，他本来是想抱我的，我说什么也不肯，硬要自己走着回床。

“你下次什么事先跟我说不行吗？”陈木生气还是没消，明明在卫生间吐的人是我，可气倒是他替我生了。

我难得见他这样有趣，坐在床上脸都是笑的，一点也不去想刚才的事：“知道了，你不用那么在意，下次我会跟你说的。”

“怎么能不在意？”

他抓到其中的一句话，与我争辩：“小年你能不能别再什么都瞒我，有什么事跟我说行不行，告诉我你心里在想什么，别再让我猜，也别再自己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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