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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找茬

三十晚上，温哲和新助理一起吃饭。新助理老家在得远，父母也都过世了，每年留在N市，有朋友就一起过年，没朋友就自己一个人吃顿饭。温哲听说后有些动容，约他一起吃饭。

一整天，张锦山的电话打过三次，温哲一个都没接，他一早出了门，整天没回家。

吃饭的地方是助理订的。

温哲原本订了餐厅，后来助理说要带他去热闹点的地方，越热闹越有年味。温哲便把原先订的餐厅取消了。

到点的时候助理来接人。

温哲笑笑，坐上车，把下午买的新年礼物送给他。陈悠原本在笑，看到礼物的时候忽然愣了一下，他拿着东西，回过神来后连连道谢，客气得不行。

温哲笑出声，让他收好。

车程四十多分钟，陈悠性格开朗，一路跟温哲聊天，说的事都很有意思。路灯和车流在眼前穿梭，车内很暖，上车前的那点冷意在车里坐了一会就消失无踪了。温哲不会开车，当年计划的是高中毕业去学，结果因为父母过世，事情就推后了。

再后来也没时间。

张锦山不让他学，不给他钱也不给他时间，隔三岔五就跟他找茬，找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消停，对他好了一点。

温哲看着路，微微地有些出神。

“很吵，温总会不会不适应？”饭吃到一半，陈悠看向温哲。

餐馆里到处都是人声，很热闹，这里整条街都是吃的，外面就是烧烤摊，周围多是些出门在外不回家的。笑声阵阵，整个餐馆很有过年的氛围。

对比前几年的冷清，温哲进来时确实有点不适应。

过于温暖了。

“不吵。”温哲笑笑，“很有年味。”

“这里大都是不回家过年的。”陈悠笑道，“第一次来这里是还是刚毕业那年，那时候薪水很低，房租又高，我和朋友都不回家，俩人没什么钱，去不起高档的地方，合计了一下在路边找了一家。”

陈悠喝了口茶，看着桌面，“后来工资高了，倒是不想换地方了。”

“觉得还是这里好。”

菜点了满满一桌，温哲和陈悠边吃边聊。

因为太高兴，温哲还喝了点酒，陈悠要开车，没敢喝，用茶跟他碰杯。

整顿饭，温哲的手机都向下扣着，关了静音。张锦山在外面吃烧烤吃了十分钟，电话依然没有人接。放下手机，张锦山他朝里面看了一眼，目光淡淡的。

吃完饭，温哲才发现张锦山给他打了两个电话。

他看着屏幕，眉头微微蹙起来。

现在回去也不知道张锦山会不会就等在门口。

“怎么了？”陈悠问道。

温哲回过神，朝他笑笑，“没什么，有些吃多了。”

“嗯…那要不要散散步再回去？”

“散步？”

“嗯，这附近很热闹的。”

温哲想了想，“好。”

俩人一路说笑着出去，温哲也没注意到外面的烧烤摊上坐着熟悉的人。

张锦山看着温哲脸上喜悦的笑，脸上不咸不淡。

绕过热闹的街是附近的居民楼，温哲揣着兜，和陈悠聊着闲话。他系了条红色的围巾，衬得脸很白，路灯下走着，俩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正谈到公司的事，前方走出几个人，拿着酒瓶，走得晃晃悠悠的。

一看就是喝醉了。

几人骂骂咧咧，摔着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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