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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他一无所有

车停在大门口，车门一开，张锦山就把江晓抱了下去。江晓整个人挂在张锦山身上，垂下的两条小腿又细又白。

温哲沉默地下了车，跟在他们身后。

张锦山护着男孩，把人紧紧地扣在怀里，江晓不断看着四周，语气新奇极了，“这里好漂亮！”

“漂亮吗？”张锦山笑问，语气有些冷淡。

江晓没注意到，仍在一个劲地夸。

他趴在张锦山身上，四周都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向温哲。

温哲在他们身后慢慢地走着，也不抬头。

他的衬衫很皱，还有一点脏，但是仔细看，眉眼很干净，尤其是眼睛，生得漂亮。他只是沉默地走着，自始至终没出声。

这个人好安静，江晓心道。

他看着男人削瘦落寞的脸，忽然有一点不自在。

想起刘江那晚上的话，他目光顿住，又猛地看向温哲。

温哲没注意到这道目光，只是自顾自地垂着头走。

他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散了一分魂。

江晓盯着温哲看了一路，进了房子，他还没收回目光。

张锦山把他放到沙发上，看着他时，目光里有种复杂的情绪，江晓还要再分辨，张锦山的脸忽然就凑过来了，他在江晓唇上轻轻地吻了吻，柔声道:“看什么呢。”

“什么啊…”江晓当然不敢说他在看温哲，他眼珠子转转，咧嘴一笑，“看房子，房子很漂亮。”

张锦山被这种天真的神情逗笑了，他凑近，支起江晓的一条腿，语气暧昧，“穿的什么？”

“袜子。”江晓蹬了蹬腿，笑盈盈的。

他又看向看着温哲，见温哲转身上楼，他脚一缩，忽然道:“他脚怎么了？”

张锦山嘴边的笑顿住，整个身子都僵了。

他回过头，盯着温哲看。

温哲正在上楼，动作间他走得很慢，仔细一看才发现脚有问题。张锦山想起那天出门时他从餐椅上摔下来。他眼中暗下来，盯着那道削瘦的身影，冷声道:“我让你上楼了吗？”

温哲迈出的步子缩回来，站在原地。

“睡外面。”张锦山冷冷地看着他。

温哲回过头，看了眼外面的花园，从楼上下来，慢慢地往外走。

张锦山猛地就火了，他扔下江晓，大步走过去，“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是狗还是奴才！？不会说话吗！”

温哲沉默着，没出声。

张锦山看着那张苍白的脸，越来越愤怒。

“哑巴了吗！”他猛地把温哲推在地上。

削瘦的身体根本经不住推，何况张锦山还使了力。

温哲摔到远远一边，整个人磕在地上。

张锦山顿时就后悔了，他迈出一步，没有上前。

可温哲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慢慢地爬起来。

他垂着眼帘，依然没接话。

地板上很凉，但里心更冷，温哲看着明亮的客厅，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在哪，有点恶心，又有点害怕。他坐在地上，目光茫茫的。

“我让你说话！”张锦山焦躁地走过去。

他看着温哲的脚，心像被重物砸了一砸。

只要温哲像以前一样，温声喊喊疼，他立马就会投降。

可是他忘了自己做的事了。

张锦山等着，等了半天只等到温哲的沉默。

温哲一眼也没看他，只是看着地面。

他头晕，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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