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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你怎么了

张锦山坐在床上，一直没睡着。半夜的时候，听到微弱的叩门声，轻轻的，听着没什么力气。张锦山看了眼正在下雨的窗外，知道温哲是冷了。最近总在下雨，晴不了几天。

他掀开被子下床，刚要穿鞋，忽然又看到那堆被温哲撕碎的照片。

照片被撕得很碎，粘也粘不上了。没撕碎的没剩几张。

张锦山记得以前温哲宝贝这些东西宝贝极了，过上几天就会打开翻一翻。就算是他对温哲不好的这几年里，温哲都把照片好好的留着。

大多是温哲拉他一起拍的。

自己没什么耐心，尤其是对着仇人的儿子。

张锦山看了眼剩下的照片，其中一张是温哲一个人的。

温哲笼罩在夕阳里，正弯着腰帮他做值日。

白皙的手臂露在短袖校服下，嘴角还挂着笑。侧脸看去有几分天真。

张锦山眼中微动。

可这种柔软只有短暂的一下。

张锦山看着撕碎的照片，脸又沉了下来。

门口处又传来轻微的叩门声。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风呼呼地刮着。张锦山听到那声音断断续续。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眼中慢慢冷下来。

温哲在走廊里晾了一夜，天亮的时候还原样坐在那里。

走廊的窗没关，飞进来的雨淋了他一身，刚开始的时候很冷，冷得不行。可是淋得多了，慢慢地也适应了。雨停后，身上的衣服过了时间也开始干了。

只是一直很冷。

天亮了很久，门里响起脚步声，温哲听着，过了一会，门开了。

他蜷缩着，听到门响瑟缩了一下。

张锦山的鞋出现在视线里，温哲垂着眼，什么感觉也没有。

张锦山立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

“闹好了没有。”

“……”

张锦山站了一会，转身回了房间，门没关，大大的开着。

温哲冷了一晚上，已经没什么知觉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进了房间。

房间里很暖，暖得温哲觉得像被灼到了一样。

他身上穿的是夏天的睡衣，薄薄的一层，脚上也只是拖鞋，冻了一晚皮肤已经发青了。

张锦山没理他，径自坐回床上。

他昨晚也一夜没睡。

温哲垂着头，往床边走。

张锦山坐在床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见他过来，扫了眼他身上。

“冷吗。”张锦山淡淡道，“我不开门你是不是就不会进来了。”

“……”

“每天都在摆脸色，一句话都不说，你现在有资格跟我发脾气吗。”

温哲走到床边，抬起头看了张锦山一眼。

张锦山冷着脸，像那天晚上一样漫不经心。

温哲胃里猛地一绞，忽然就恶心起来。

“这种事以后不要有了，我没那个耐心。”

“你想闹脾气先看看自己的样子。”张锦山上下看了温哲一眼，觉得温哲狼狈得有些让人看不下去。

他以前见到过江晓被客人玩得爬不起来，可和现在的温哲一比，也没更糟糕。

温哲现在这个样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看到他这个样子张锦山本来应该高兴的，可张锦山心里什么感觉也没有，甚至有些焦躁。

温哲一直没说话，唯一的反应就是抬头看了眼张锦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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