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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我不知道

“对…我也…不知道……”

张锦山捡起地上的剪刀，露出苦笑，“要是我当时被捅死了，你现在应该会更好吧……”

他举起剪刀。

“唔…”

张锦山闷哼一声，把剪刀扎进了肚子里。

一瞬间，疼痛袭遍全身。

张锦山险些蹲不住。

剪刀是办公用的，不大也不锋利，扎进去的时候算是硬捅，格外的疼。张锦山身子躬起来，一只手撑在地上，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温哲冷冷地看着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一刀扎进去张锦山已经疼得脸色发白了，他咬着牙，把剪刀拔出来，又往里插进去。

已经是一手的血了。

温哲看着血从张锦山手里流出来，一直流到张锦山腿上地板上。

张锦山腹部的衬衣已经全染红了。

张锦山疼得握不住剪刀，忍着痛抬头看去，却见温哲无动于衷地坐着，一脸平静。

温哲看着他，见他已经有些坐不住。

张锦山清俊的脸白得像一张脆弱的纸，仿佛一戳就破。

“疼吗。”他听见温哲没有感情地说道。

“不…不疼……”

“扎深一点，不深死不了。”温哲又说道。

张锦山颤抖着，使出全力，又往深处扎了一剪刀！

“啊…”声音还是从口中泄了出来。

这次张锦山整个人倒在地上了，疼得连剪刀都握不住。

温哲看他捂着腹部。疼得脸都扭曲了。

但是什么感觉也没有。

张锦山堵着往外流的血，嘴唇已经咬破了。

他也这么疼吗，张锦山心想。

地板冰冷，腹部却一直涌着热流，室内一时弥漫开了血腥味。

温哲的唇有一点苍白。

张锦山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

他看着前方干净的地板，已经直不起身去看温哲了。

可是还想看看他…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以前……

“张锦山，活该。”温哲毫不留情地说道。

“小…小哲…”张锦山努力地，挤出一点声音。

“我要去吃午饭了。”温哲说道。

他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张锦山身边，站在一旁看他。

“小哲。”

“嗯。”温哲漫不经心道，嘴边挂着点笑。

“张总要一起去吗？”

张锦山看着他，睫毛颤了颤。

“小哲…”

“你脸可真白。”温哲笑道，他弯下腰，伸手过去，轻轻拍了拍张锦山的脸，“看起来，超级……疼呢。”

“小…”

“别喊了。”温哲站起身，语气发冷。

“你一直喊我的名字，别人听到了还以为是我干的呢，你别死了还要害我。我要去吃饭了，你要一起去吗，要去就站起来。”

他扫了眼地上的人，语气里全是嘲讽。

“我…”张锦山撑了一下，又倒下去。

“不去了…”张锦山局促地喘气，嘴角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对不起。”

“嗯，那我走了，你慢慢死吧。”

温哲到一旁拿了外套，开门出去了。

门合上的声音响起，满室静寂。

张锦山大喘着气，感受着血往外流。

他鼓了口气，撑着…翻到一旁。

剧烈的疼痛里，张锦山趴在地上，挣扎着，仰起头去看。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书柜上的相框。

他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相框里是温哲一家四口。

温哲和温涵站在中间，温哲偏左。

张锦山看着上面那个男孩子，一阵恍惚。

这个男孩子曾经是他的小尾巴…跟前跟后，他猛地一停他就能撞上他的背。整天跟个笑容复制机一样，他跟他笑一个，他能不停地笑。

去到哪跟到哪，上厕所也要跟着过去。

傻里傻气的“温虎”。

照片上的温哲被温志晋搂着，笑得干净漂亮，头发搭在额前，看起来软绵绵的。

张锦山想揉揉他的头。

那么乖，为什么总是骂他打他呢。

张锦山想着，视线慢慢模糊……最后失去了意识。

温哲确实去吃午饭了。

菜上后，一口咖喱吃进去，他已经把张锦山这个人忘掉了。

张锦山是秘书发现的。

秘书去温哲办公室放文件，一推门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抬眼一看，瞬间被一地的血吓得当场尖叫出声！

张锦山躺在血泊里，腹上扎着剪刀，脸已经没了生气。

救护车来的时候，温哲还在吃饭。

他拿着勺子，吃到一半忽地一停顿…他想着周末要和周政去哪玩？

他现在有钱了，还要给周政买点东西。

这段时间以来，周政三天两天都给他带东西，他之前没钱买回去，现在他可以买了。他现在已经不用周政照顾了，他看得起病，请得起人，之前周政照顾他，现在他可以回报了。

温哲暗自盘算着，又开始纠结起要给周政买点什么，给他买东西他一定会很高兴。

表？可是周政满抽屉的名表。

领带？好像也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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