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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你给我的安全感
曾楼迦只好抱歉地摸摸张小严的脑袋, “那你自己可以吗?”显而易见, 他准备跟着赵铳走。
张小严的眼底弹出一种难以俱描的奇异光泽,手里不停地把玩着一根精致的牙签,“你们三个总认为自己岁数比我大些, 语言上占尽了便宜,却忘了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经验要更加丰富。”
“别说我自己一个去玩,就是顺道卖了他, 他还得帮我数钱。”
他以牙签指了指李勋然,微带着一丝丝挑衅。
李勋然与赵铳面面相觑,骤而爆发出冷嘲热讽的大笑。
四个人又分作两边行动,曾楼迦扶着一瘸一拐的赵铳先回了自己定好的房间。
屋子里两张床,原本是和张小严一起住的。
曾楼迦先让赵铳先躺好,自己则去烧了一壶热水,肩上挂条毛巾,手里端着水盆拿到床前时, 赵铳旋即把脱掉的裤子又穿了起来。
“迦迦, 你该不是想烫我吧?”
曾楼迦把热水倒在水杯里, 灵巧的手腕转动杯子,让滚烫的开水在杯子内壁杀一圈细菌,倒掉后又灌满开水。
“待会水温一点,你就把止疼药吃了,听到没?”
曾楼迦走到赵铳面前,扯开他揪着裤腰的手,用自己的掌心拍拍对方僵滞的脸颊, “做贼才会心虚。赵瓜蛋,给我躺平了别乱动!”两只手揪着赵铳的裤脚,把他剥得仅剩条裤衩。
随后在水盆里倒入开水,浸入毛巾后,连忙趁热拧干,毛巾叠成大方块后,热敷在赵铳受伤的膝盖间。
十根玉白的手指隔着热气腾腾的毛巾,缓缓地给他揉捏着。
赵铳升天了。喉头里吟吟呻呻,“迦迦,多捏捏,好棒,好舒服,比做还爽~”
曾楼迦捂着他嘴,“瞎喊什么,贱兮兮的样子你。”
赵铳凶相毕露,瞬间把毫无防备的人卷着腰,即像技法莫测的柔术高手,伸手拉开被子一裹,两个人就都滚在黑洞洞的被窝里面。
“你......你腿不疼啦你!”曾楼迦被他压得连一口完整的气都喘不上,“赵铳,放开我,你tm起码有二百斤,压死我了~”
赵铳箍着他的两条手臂,湿毛巾也顺脚踹出被窝去,“进来我的黑山洞,还能让小肥猪给跑了不成?”一口叼着曾楼迦柔软的唇瓣,只把两片勾人的粉肉吮得又湿又软,冥冥中连着一丝水线。
曾楼迦软软挣扎一瞬,逃脱的右手轻拍一把对方的脑门,“赵骗子,我就知道你是假装腿疼~你是不是撒谎成性,张嘴闭口都是谎言~”
赵铳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完全不会疼,一边解着纽扣,一边啄着曾楼迦的香软,“我就是骗你啦,怎么地吧,谁让你把老公的地位,总放得比你弟弟矮一头的位置。”
老子不服,老子要上位!
曾楼迦好像在赵铳的牵制和引导下,开启了一扇新的世界大门。
整个人像被抽筋剥骨,躺在被窝里一动都不能动,赵铳瞧他半晌连哼都哼不出声,吓了一跳,赶紧用纸巾擦擦手上残留的液油,伸着胳膊把小白人搂进汗涔涔的怀里。
曾楼迦身上依旧滚热如烧,通体发出樱花般绚烂娇娆的粉色。
一双大眼睛里有惊异,有迷茫,有血雨腥风之后的残喘,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情绪交织,眼尾缀着淡淡的泪痕,一副小可怜儿的楚楚姿态,好像被蹂.躏的不轻。
“宝贝儿,要不要喝点水,润润嗓子?”赵铳亲亲他微微眨动的翩翩羽睫,“难道刚才不好,不舒服吗?是我下手太重了吗?嗯?”
曾楼迦半天才缓过神,轻轻地开启薄唇,“阿铳,我好像要死了。”
“还是很疼吗?”赵铳的身躯一僵,“手指而已,还不至于会死吧?”他都没舍得躬亲出征,就是担忧小心肝给吓怕了,以后不让整。
“我不知道,”曾楼迦埋着头,身上残留那种莫名其妙被搞到天翻地覆的触感,委实是太可怕了。
他蓦地搂着赵铳的脖子,竟带着娇懒地讨饶,“最近先放过我好吗?我稍微适应一下,保证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乌润的发丝蹭着赵铳的脖子和下巴,像只讨巧的乖宝宝。
反正几年都忍过来了,赵铳当然舍不得他遭一点点罪,而且自己早做足了功课,知道受方在生理与心理上第一次都会承受巨大的压力和不适应,如果处理得不到位,依曾楼迦的个性,估计以后连肉汤都喝不到。
但是赵铳也不是傻瓜,趁着对方虚弱无力的时候,最适合讲真诚谈条件。
一边用手掌舒缓着曾楼迦腰部的酸软,一边道,“可以啊,不过咱们得约法三章,回家以后你必须跟我住,也许我天天看见你,什么相思病啊,渴饥症啊,就都好了。”这种鬼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信以为真。
曾楼迦微一蹙眉。
赵铳补充:“我那新装修的房子让给小严住,里面家电家具都是品质最好的,小严不会不高兴的。”
翻开曾楼迦的手掌心,亲一亲,哄一哄,“迦迦,我不想要那些虚假的奢华,我想跟你手拉手过苦日子,就是天天喝菜汤,吃方便面,我都乐意~”
曾楼迦的脑子好像还不太清醒似的,竟然被他说动了一丝丝,“为什么非要住在一起呢,保持距离才会给彼此更充分的自由空间啊。”
赵铳的眸子绽出沉光,一千种瞎话在他的脑海里,可以肆意编织到毫不重复且娓娓动听。
却不如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最真实的一句。
“因为我缺乏安全感。”
曾楼迦迎着他冰凉入夜,反又焚烧似火的眼睛。“什么,安全感,你?”
“因为我实在过太害怕,害怕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像空气一样从我的生命里蒸发。”
这个念头像使人溃烂的毒液一般折磨了他许久许久,久到只肖回忆起一星半点,他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块肌肉都会癫狂地扭结成一团,被毒液腐蚀,蚕食,至血肉成渣。
如果再发生一次。
只要,再有一次。
他的世界即是轰然崩塌,坠入无间地狱的开始。
所以这一次。
如果曾楼迦不是真正属于他的,他会痴癫成魔,如果曾楼迦的生命里每一个细枝末节他没有渗透进去,扎根,盘结,共生。
他的人生,终将晦暗无光。
水天楠山庄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虽然比不得李勋然在纽约时的奢靡,却也远离了各种各样的变态party,糜烂的交易,或者毒. 品,起码气氛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不用时刻担心自己掉入什么蛇蝎陷阱,还可以跟身材火辣的妹子贴身热舞。
张小严一直像个置身事外的呆滞儿童,蹲在高档的皮沙发上,喝着啤酒,看花蝴蝶一样的李勋然在女人的身边浪摇浪摆。
可能有人给他打电话,张小严猜是赵铳。
只有赵铳的电话能让李勋然从女人堆里暂时钻出来,耳朵贴着听筒大步伐伐,眨眼去了安静的地方。
张小严瞧他走了,双手紧攥着啤酒瓶自掌心里转了几圈,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定,像一个默默无闻的追风人,一同跟着去。
走廊尽头是李勋然那略带风趣的揶揄,张小严慌忙躲在花盆后面,与对方无意而为的扫视擦肩而过。
李勋然的笑声极具淫气,“你那边搞定了吗?恭喜你啊,哼哼哼……”
“曾楼迦那腰看起来不经折腾,你的五大三粗慢点蹂.躏……”
“我这边的酒很好喝,妹子很辣,就不用你操心了,你专心地侍奉你的小祖宗就行了……”
“张小严?放心吧,那小傻子给他点一扎啤酒,摆几盘零嘴,规规矩矩的,等我玩够了,领回我房里凑合一晚,明天你给他另外登记个房间就行了……”
赵铳那边叽叽呱呱不知道说了什么。
李勋然突然跳脚了,“你有病是吧,我可是钢铁直男,能把你的小舅子给怎么样?!再说佛不渡穷逼,懂吗?我就是看上一坨金光华离的翔,也保证你小舅子清白的贫穷之身,OK?”
关了手机啐了一声,疯子,是不是自己喜欢男人,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如花似玉的。风风火火从缩成一团的张小严头顶走了过去。
花枝斑驳的阴暗里,张小严盯着他挺拔远去的背影,一把狠狠抠在花盆的边沿,发出咯吱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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