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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结果, 更加睡不着了。

早上李乔看着比自己早起的雯雯拉开房间里的窗帘。

“乔乔，你醒了吗？刚刚我叫你起来吃早餐你没应我。我走到外面遇到王翰，他说让你睡多会儿。你昨晚出去了？”雯雯走过来和李乔说话。

感觉得出来，闺蜜和那个小恶魔的关系与日俱增。李乔不禁一笑，赶紧掀开被子起来。穿好衣服，和雯雯走去外面吃饭。

别墅里剩下的人只有大辉。

在她们俩吃饭时, 大辉给李乔拿来一个本子介绍道：“这是瑾言哥哥让我把剧本转交给给你的剧本, 你先看看。准备好了，后天去定妆。”

李乔回想起了昨晚他说话时的表情。这果然是个君子一言足以九鼎的男人，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嗯, 给我吧。”

本来有些担心她不接的大辉，听到她这般爽快的答应时颇显惊讶。毕竟据打听来的消息, 她在娱乐圈里只能算是个纯新人, 什么都不懂，却有这般过人的胆识, 十足不知道叫他大辉怎么形容。

把剧本交给李乔，大辉犹豫着说：“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来问我。”

“谢谢大辉哥, 我会这么做的。”

不卑不亢, 礼数周道，又与那些只有胆子似乎显得鲁莽的纯新人完全不同。

大辉感觉自己看不透眼前这个女孩了，哪怕他在圈子里当了这么久的经纪人本该看人无数，李乔分明和他遇到过的任何女艺人都与众不同。

在大辉挠着脑袋走开的时候，李乔坐回凳子里, 一边吃完早餐，一边翻阅剧本。

坐在她对面的雯雯好奇地伸长着脑袋，只扫到了一眼李乔手里的剧本封面，登时惊讶地哎一声：“这不是桂子飘香吗？真的是要改编成电视剧了？”

要改编电视剧的事儿，早就官宣了。雯雯继续说：“好像之前，说了，要瑾言哥哥当男主角。”

那是消息落后了。吴谨言昨晚上拒绝了电视剧的剧组。雯雯从手机上继而搜索到了刚爆出来的娱乐新闻，错愕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瑾言哥哥为什么拒绝这么好的机会？”

这貌似是所有人都不可以理解的。当然，只要看下一个新闻的话。

“我看到了，原来瑾言哥哥是决定去出演电影版。这下，我该支持电影版还是电视剧版？”雯雯有些苦恼地摸下自己的额头想着。

闷头看剧本的李乔，听到闺蜜这句话听出了些含义，抬头问：“你喜欢桂子飘香？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这个书很出名。一般人都看过。也不是说特别喜欢，只会说不排斥，会关注。”雯雯解释着，问李乔，“你不是一样吗？”

说起来，她和雯雯差不多，只知道这个书的名声。小说原著哪怕看过一些介绍，没有仔细阅读。

“你在看的是桂子飘香的剧本吗？”雯雯小声小心翼翼地问着，很清楚这属于商业秘密了。

“电影的剧本。”李乔点点头，信赖闺蜜，同时，她也不会把剧本里的内容真拿给闺蜜去看。而且关于她可能要出演电影版的消息，应该很快会传出去的了，不算是秘密。

不过雯雯听了她这话，当然是欣喜非凡，跳了起来，比李乔更兴奋：“乔乔，你要当大明星了！”

李乔摆摆手让她坐下来不用激动：“没定。只说去试镜。”

“不是说定妆吗？”雯雯表示自己刚是听得很清楚她和大辉之间的对话。

“定妆不就是为了试镜吗？”李乔肯定不会如某人那般自信过了头，这个剧那样受人瞩目，哪有可能一帆风顺。

雯雯从她的脸上是看出了什么，坐了下来，担心地望了她几眼：“乔乔，你要是觉得——”

追星追究了，雯雯也知道，当一个明星不像常人那样想象中的光环四射，同时伴随的有多少可怕的东西。

“我不当明星。”李乔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如果不是想着回报哥哥们的恩情，她肯定不会踏进这个浑水。

“乔乔，你好好演，我觉得你行。”雯雯和她一样想清楚了说，“而且，我觉得，你应该演女主角，这个剧里的女主角，好像是为你而设一样。”

喝水的李乔差点呛着。

闺蜜想鼓励她是好事，但是，别夸张了。桂子飘香的女主角，是一个据说喜欢梨花带泪的角色，与她李乔本人的性格不怎么相符。相信有这种想法的人，绝对不止她一人。

“真让李乔演女主角？”林淑雅眉毛一挑，露出了几分嘲笑的意味。

站在她面前的经纪人一开始不太明白她这个表情的意思，不是昨晚宴会上已经有透露出来的信息了吗？

“没有，我以为——”林淑雅说，“他们昨晚上是故意想气我和我舅舅。毕竟，胡信斌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一个唯我独尊的人。”

“可现在传来的消息越来越指明这个方向。我是怕，他们会继续拿你和李乔在同一所学校的事情来炒，到时候，借机拿你给李乔上热度。”经纪人有经纪人的考虑，很了解这个圈子的运作过程。

“如果他们真要这么做的话，真的跑去我的学校调查李乔挖李乔的过去，怕是反而搬石头砸李乔的脚了。我真巴不得去挖李乔之前的料了。”

“哎，你意思是，李乔在大学里有什么黑料吗？”

“我这个学姐，在大学里的人缘实在是一般般。我记得，她没有什么朋友，好像只有一个走得比较近的。”林淑雅的手指在下巴上捏着，嘴角又扬起一抹弧度。

“怎么说？”

“你没有看剧本吗？”

经纪人被她的反问不由愣了下。不是所有经纪人都会研究剧本的，有的经纪人更主张剧本内容应该由明星自己来选择，会更有利于明星自己来发挥。越大牌的明星经纪人越会这么做，这才叫做专业。经纪人要思考的更多的基于商业利益。所以给林淑雅安排出演这个电视剧，不过因为这是个全民都会关注的一个剧本。

“我舅舅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多年，怎么可能随便拿个剧本给我去出道，总得挑个天时地利都有利于我的。让我演个不适合我的角色，岂不是砸我自己的口碑？”林淑雅道。

“原来如此。你想说你的形象和李乔不一样。所以，这个角色是为你而打造的，不是为了李乔。”经纪人明白了这个道理不禁跟着点头，“这下好了。他们如此匆忙确定的女主角，到头来突然发现，不适合，那真是自己打他们自己的脸了。”

林淑雅眼睛微眯：“我看，不用多久，他们一定会宣布换女主角。我可记得，人家不像我们，请的编剧是原作者。原作者能忍得了李乔？”

小说原作者和原著粉能不能忍受李乔这个话题，不到一天时间上了热搜。

雯雯看着网上曝出来的各种新闻，忧心忡忡。再看看李乔，安安静静地在角落里看剧本，却是好像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这两天，吴谨言他们全出去工作了，不在别墅。大辉打电话给吴谨言他们汇报情况。

“网上都闹翻了，说如果消息是真的，打算抵制电影版。我就纳闷了，这演都没有开演呢，他们了解什么了？”大辉的抱怨似乎很合乎逻辑。

可是在吴谨言他们听起来，这个大辉啊，是一条傻筋没错的了。

朱文星伸长脑袋对着吴谨言的手机和大辉说：“之前他们已经把李乔踢飞颜料桶的片段放到网上。”

这个大辉知道，连点头：“但是舆论都是赞美李乔的。”

“大辉，你一定没有看过桂子飘香。”

大辉同样有一部分经纪人的毛病，承认道：“我是没有看过，剧本这个东西从来是哥哥你们自己挑，我不专业。不是瑾言哥哥给她挑的角色吗？怎么有错？”

“瑾言哥哥肯定没错。但不是所有人都懂得她。”朱文星一语双关地眨眨眼。

瞧瞧某人说的这话，什么意思了。于是，话刚说出口的朱文星被某人的手指点了肩头后立马收住嘴。

路过门口的李乔听着大辉和某人说电话，心头一跳，莫非他会来看？

他和她不同，属于已经定下对外公布的男主角，说明和她预想的一样，她这次定妆其实算是试镜，所以两人安排的时间不在同一天。这么一想，想着上次无论和他跳舞或是对戏，给她的压力都是绝非寻常的，他不在场反而好些。

控制不了的是她这双脚和竖起来的耳朵，屏住气息听了半刻，没有听见他具体在电话里有没有答应大辉说来不来。

只得有些惋惜地返回了。

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原著粉们甚至准备要集体罢看她演的电影版了，导演和剧组的压力山大都有了。

好在她终究不太出名，没有什么人专门跑来追踪她的行程。当然，某些早把她视为眼中钉的人为例外。去定妆那天，大辉亲自驾车送她过去剧组场地。

“紧张吗？”大辉问的时候，自己把控方向盘的手哆嗦了下。

李乔终于明白为什么哥哥们有时候不让大辉开车。她都不紧张，大辉比她要紧张万倍。上次她变成王翰的时候都不见大辉如此紧张，这是怎么了。

要说到大辉不紧张王翰，是知道王翰是什么样子的，对于她，大辉自认不太了解当然是忧心忡忡了。一路车开到了摄影棚。李乔到了目的地抬头仰看，忽然记起之前上报的那条新闻，不是行业内的老百姓估计都没有注意到的一条消息。毕竟，摄影棚这样的工作场地并不对普通百姓开放。

全球最大的摄影棚以及最大的水下恒温摄影棚，在上个星期刚刚落成，今天她站在了这个地方。

刚开业的摄影棚，必定引来一堆剧组来尝鲜。号称全世界最顶级的摄影硬件设施，价格不菲，但是，影视圈向来善于炒作真不介意让剧组来这里拍摄制造话题。所以，能到这里拍摄的第一个剧组，势必非富即贵。这个首张剧组入场票，被万新集团拿到了可以说在意料之中可能也打击到了不少行业中人？

大资本家是大手笔。李乔扬扬眉，跟随大辉走入大门。

进了大门，大辉一眼望见了李鸿导演：“李导演。”

李鸿正忙着呢。今天第一天来这，名导演都需要熟悉下环境，向摄影棚的人详细了解设备和各种硬件设施。于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听清大辉的叫声。

走来一个助理，可能是之前已经被李鸿安排好的来接待他们。领了大辉和李乔先去化妆室。

“李导演很忙。”大辉感慨的声音里分明有几分忧愁，是为了李乔担的忧。李鸿越忙，越说明留给李乔表现的时间不多，对于李乔能不能通过试镜的挑战更大了。

“是。”助理并不否认大辉的想法，推开了化妆室的门让李乔进去。

李乔走进去时，可以听见大辉和助理窃窃私语着。

“来了几个人？”大辉小声打探消息。

对面的助理肯定卖他这个金牌经纪人的人情，说：“来了好几个。包括当下人气正盛的四小花旦，来了两位。”

吓！大辉吓得抽口气。

四小花旦，是收视率上座率最有力的保证。好比资本力推吴谨言当男主角，其中一个最大的原因，并不是吴谨言在这个剧里头有没有演技实力，因为这点谁都说不好，都没有开始拍开始上演。但是，吴谨言本身不管演的怎样是有口碑的，本身自带流量和粉丝，再怎么说，第一波买票的人群肯定是有的，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本。

资本是没有理由做赔钱生意的。基于此，哪怕吴谨言推荐李乔，李鸿有一定成分看好李乔和吴谨言的搭档，可是，在资本眼里，资本本来看中的就只有吴谨言，因此在女主角的选择上，选个四小花旦给票房来个双保险都好过完全名不经传的李乔。

大辉摸下心口故作镇定：“化妆师哪位？”

有吴谨言交代，大辉肯定要细枝末节都帮李乔考虑到。

“放心。大辉哥，给你们的人介绍了刘洁姐。”

“她——”大辉一丝迟疑，“应该是——”

“当然，这个试镜涉及角色的形象定妆，用的是我们剧组的首席化妆师。”

李乔听明白了，是所有试镜人员用的同一个化妆师。而大辉那表情分明透露了另一点。这个化妆师估计不太好说话。

被李乔猜中了，这个刘洁姐是非常有实力的一个业内化妆师，否则不会被大资本和李鸿请来当剧组的总造型师了，即为这里的化妆组老大。

问题在于，越有实力的大师十有□□都有些怪脾气的。刘洁一样，脾气听说挺大的，大到什么程度，说一不二。多有名的演员到了她手里，都得乖乖坐在椅子上任她折腾妆容。

这还不是最要害的，听说刘洁有一眼定乾坤的尚方宝剑。

剧组推荐来的候选演员，刘洁看一眼，只看对方的长相就能判定是否适合造型，基于此来分配自己手里的化妆师资源。据说被刘洁亲眼看中的演员，百分之百都能当女主角和走红，因此刘洁的名声大噪。

大辉对此的怕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李乔这个五官相貌相对于四小花旦，是平淡许多，很难说进刘洁的眼。

进了一间相对简陋的化妆室，过了一阵，没有化妆师来。大辉有些焦急，走了出去问问。毕竟试镜是有时间限制的。总算盼来了一个化妆师，却是一个看起来才十二出头的年轻人，估计是属于经验不足的新人。为此大辉感觉有些气了。

显然，刘洁不见的会卖大辉的面子。

“要是哥哥们在这——”大辉自己愤怒地咕哝着走了出去。

李乔见状叫住他：“大辉哥，没事。我觉得这个化妆师好。”

大辉在门口刹住脚，回头吃惊地望了她一眼。

李乔已先走到了化妆凳那边坐下。

尾随她提着化妆箱的年轻化妆师，显然显得比她更胆怯，慌张地自问着：“要，要怎么上妆？”

“小青，可以照着我的话去化这个妆。”

咦？第一次见面，李乔居然知道她的名字？年轻化妆师吃惊又疑问的眼神落到李乔那里。

其实这点并不奇怪，每个工作人员都要挂上自己的工作牌，上面肯定有本人的名字。只是，一般大牌明星是不会去关注这些不出名的工作人员的，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懒得去了解，只需要喊喂喂喂来代替。

得知是怎么回事后，小青看着李乔的目光变了。只知道李乔貌似尚不出名，可终究是大辉这样的大牌经纪人带过来的，完全可以像其他人一样鄙视她，但是李乔没有。

一个能尊重像她这样底层人员的演员，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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