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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急救中心房外。
抢救中心红色的光一闪一闪的,像是死神的眼。医院外的走廊空旷,墙壁洁白而纤尘不染,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刚刚在米欧画廊的混乱嘈杂,陆泽被120送到医院,温羡瑶一路的哭泣……所有的喧嚣杂乱,在医院里都重归寂静。
走廊里站着许多人,有闻怡、工作室负责人等……大家都沉默着,没人说话。
还有蹲在急救中心外的温羡瑶。
温羡瑶还穿着浅蓝的礼服裙,裸露在外的肌肤被冻得发红,她蹲在那里,低着头,她的牙齿用力地咬上手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温羡瑶告诉自己,这是医院,不能哭出声,别吵到里面的医生救陆泽。
这样想着,她的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在走廊里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里,突然从门口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孟子平和左丘听到消息后匆匆赶了过来。
左丘一上来就质问工作室的负责人,愤怒道:“保安呢?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保安是干什么的?”
旁边有人劝道:“这是医院,你小点声。”
左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小点:“最好陆泽没事,不然你们那个什么破画廊,还有工作室负全责,那个拿刀刺人的是谁?现在在哪?”
闻怡小声解释道:“向杉,以前就和温羡瑶有过节,算是蓄意谋杀,现在还在警局,不过听说她现在精神有点不正常……”
“精神不正常?杀人倒是杀得精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疯?那温羡瑶在哪……”左丘的话在看到温羡瑶的时候,声音低了下去。
温羡瑶蹲在椅子后面,以他的角度有些看不见,闻怡用眼色向他指了指,左丘才看到了温羡瑶此刻的模样。
她低着头,长发挡住了她的脸,看不清神色,她的裙子上有一大片是深色的印迹,明显是她的眼泪晕染开的。她咬着手指,指节都被她咬出了深深的红痕。
大概是知道医院不能哭得太大声,她压抑着自己,以这种方式哭。
孟子平也看到了温羡瑶,他和左丘都沉默了。
见多了温羡瑶张扬而不可一世的模样,他们都没见过温羡瑶这样过,不顾形象,也不要面子,她不再是那个处处精致的大小姐,而是个情绪崩溃的普通人。
闻怡轻声叹了口气:“她也吓坏了,刚才在画廊,她反应过来以后冲上去,眼泪止不住了,她也不敢碰陆泽,跟着救护车一路过来,眼泪就没停下来过。”
孟子平看着这样的温羡瑶,心里不觉动了点恻隐之心。
他看了许久,才和左丘说:“把你西装外套给她披上吧。”
孟子平一直讨厌温羡瑶,可是看温羡瑶现在这个样子,她似乎也不是印象中那么没心没肺。
左丘没说什么,同意了孟子平的话。温羡瑶还穿着礼服裙,她的肩膀和后背都露在外面,9月的天气,温度已经很低了,医院里还开着窗户,温羡瑶的肌肤都红了。
她是陆泽放在心尖上的妻子,他们作为兄弟的,也应该帮陆泽照顾点。
左丘把外套脱下来,走近温羡瑶,把西装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安慰道:“泽哥命大,不会有事的。”
而温羡瑶甚至连头都没抬。
她似乎已经感知不到外面的世界了一样,哭得肩膀微微抽动着,沉浸在她的悲伤里。
她最讨厌医院了,也最讨厌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可现在,她就蹲在这里。
哭着哭着,温羡瑶有种时光错乱了的错觉。
小时候,她懵懂地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姐姐意外死亡,那时候崩溃大哭的人是她的爸妈,她还不懂死亡具体意味着什么,是后来再没有出现过的姐姐告诉她,死亡意味着彻底的消失。
而现在,温羡瑶再次蹲在走廊里,急救中心的灯闪着,一想到陆泽可能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温羡瑶只觉得痛得喘不过气来。
不可以,陆泽不可以死。
如果陆泽死了……她甚至也不想活了。
剩她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无穷无尽地想念他吗?那不如一起。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温羡瑶的哭泣都停了一下,她稍稍睁大了眼。
她刚刚在想什么……她这么贪生怕死,只想及时行乐、好好活着的人,居然也会有不想活的想法吗?只因为陆泽可能会死?
也是在这个时刻,温羡瑶才意识到,原来她对陆泽不仅仅是心疼可怜,她其实是爱陆泽的,甚至爱到……会有想和他一起死的想法。
其实温羡瑶是个很会保护自己的人,姐姐死以后,她便把自己封闭在了一个小小的壳里,尽量不付出任何感情,也不把除了父母以外的人放在心上,因为她太怕失去了,如果人早晚要死去,那她这样,失去的时候就不会难过了吧?
从小到大,她都不会养任何宠物,只因为无法面临宠物的死亡。
她把自己的心和感情都管得很好,没心没肺地活,不想也不愿去在乎别人。她其实不是主观意识地想这样做,而是潜意识里,她的自我保护机制让她变成了这种人,她自己甚至都没有意识到。
可是直到现在这一刻,温羡瑶才明白,没用的。
无论她怎么保护自己,都控制不了她的感情,在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时间里,原来她早已不知不觉爱上了陆泽。
温羡瑶的脑袋放空,不由回忆起了过去,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陆泽在她心里变得这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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